待王则之走后,他看了眼死状凄惨的吴自勉,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他早就看吴自勉不顺眼了,这种人死了最好。
“来人,将吴总兵的尸身押入大劳,等候发落。”
这是死了也不放过,要押回朝廷,等皇上处置。
当晚耿如杞摆了一桌庆功宴,召集各省总兵齐聚一堂,王则之也在邀请之列。
“虎蹲兔亲率十万大军,兵临大同城下,各位不辞辛劳,前来驰援,本巡抚当敬诸位一杯。”
耿如杞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在座的将领纷纷起身,回敬了一杯。
“这第二杯,当敬为国捐躯的将士们。”
耿如杞把第二杯酒洒到了地上,划了半个圆。
众人神情肃穆,纷纷效仿,将手里的第二杯酒倒在了地上。
“这第三杯酒啊,敬我大明的百姓,我对不起他们,没有保护好他们。”
耿如杞说完红了眼睛,他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日,鞑子将百姓们倒插于地的景象。
这一杯酒也倒在了地上,敬了百姓们的冤魂。
“现在说正事,吴总兵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了眉目,他的副总兵全都招了。
他签字画押的供词,本巡抚已经上奏了朝廷。
对于吴总兵之死,各位将军你们心里都有谱了吗?”
耿如杞轻抚着胡须,询问道。
这是打算抹平吴自勉之死的事情。
“大人,吴自勉这等狗贼所作所为,我等早有耳闻,哪成想此贼竟然丧心病狂,聚众哗变,幸而我等有大人主持大局,这才导致吴狗贼没有得逞,要不然皇上怪罪下来,我等的性命怕是会不保啊。”
张鸿功站起身来,言辞恳切的说道。
“张总兵所言极是。”
“此等狗贼,我等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是极,是极。”
张鸿功一说完,在座的各个将领纷纷附喝起来。
“此间事,我一人说话,怕是分量不够啊。”
耿如杞这是打算拉人下水了,靠嘴两张皮,上下一碰,真假难辨,只有上折子,白纸黑字,表明态度这才算保证。
“耿大人放心,此间事,我等必会奏明于皇上,陈明其间厉害,当今皇上圣明,必能理解大人的一片苦心。”宁夏总兵尤世禄起身抱拳,拍着胸膛对耿如杞打起了包票。
如果是别人说话,耿如杞不一定会信,这尤世禄说的话却是很有份量的。
尤世禄,天启二年中武进士,历官至宁夏总兵,一生七任总兵,晋秩少师,颇好文学。
天启三年,兵部孙承宗遣马世龙、尤世禄、王世钦出征,世禄与世钦分驻南北,均受世龙节制。三月初战,滦州失守,五月城收复,论功,世禄第二。
天启初年,驻牧宁远一带的蒙古诸部,经常劫掠辽民,天启四年二月,世禄与满桂奉命袭之,大败蒙古诸部。
天启七年五月,清兵围锦州,世禄与满桂率师赴战解围。
尤世禄开了个头,其他人纷纷表示愿意上折子,说明吴自勉的事情。
其实,在王则之杀了吴自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都跑不掉了。
如果不想办法抹平这件事,在座的将领都会吃醋了兜着走。
耿如杞看着在座的将领,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调转目光,向着另外一桌上的王则之看去,王则之会意,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耿如杞这是在告诉王则之,吴自勉该死,杀的好,不过一省总兵被杀了,总得有个交待,他耿如杞帮王则之擦了这个屁股。
耿如杞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是看在圣旨的面子上,锦衣卫百户,结交一下未尝不可,二是看在他杀了那么多鞑子的份上。
如此多的军功,加上王则之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值得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