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余人的队伍,绵延不知多少里。
前来攻击的狼群不过数百,不可能一口气就吃掉所有人。
它们在狼王的组织下,分别攻击了队伍的头尾和中部。
张耀阳运气不好,他们正好在队伍的中部。
夜不收一走,就没人能救张耀阳了。
张耀阳心下发狠,他知道如果他不自救,今天他就要死在狼手里了。
“啊...去死吧。”
陷入绝境的张耀阳,张开大嘴向着手上的野狼咬去。
此时的队伍被狼群分割成了数段。
头尾和中部的边兵已经溃散,其他部位的边兵心知不妙,第一时间点燃了火把,列阵待敌,紧张的看着四周的情况。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们四周全是血迹,除了血就是边兵们的断肢残臂。
这些人都怕了。
野狼来远影,去无踪,他们的爪子踩在雪地上
“狼,是狼。”
一个一嘴狼毛和鲜血,断了一只左手的人,一瘸一拐的向着列阵的队伍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大同右卫的张总旗么,怎么一眨眼的功夫成这模样了?”
张耀阳竟然从两只狼的夹攻下活了下来。
由于两人平时就不对付,此刻大同左卫的总旗看着狼狈的张耀阳挖苦起来。
“是狼啊,狗曰的。”
张耀阳拨开人群来到大同左卫总旗的身旁,先是虚弱的叹了口气,忽然暴起发难。
张耀阳一口咬住了大同左卫总旗的脖子,狠狠一拉,把他的血管咬断了。
“哼,原来人跟狼一样,脖子都是弱点。”
张耀阳吐了一口血。
大同左卫的边兵被他吓到了,纷纷握紧武器对准了他。
“你们这群蠢货,这是山西总兵的奸计,他根本不是要给咱们发饷,他要借狼群的手灭杀了咱们。
咱们死了这么多兄弟,能咽下这口气吗?
能吗?”
张耀阳疯狂了,他咬死了大同左卫的总旗一点也不害怕,而是在人群中开始蛊惑他们。
“咱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杀鞑子,守边关,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可是朝廷怎么对咱们的?
朝廷不给咱们发饷,还得咱们来要。
来要就算了,还算计咱们,想把咱们坑杀在这里。
兄弟们告诉我,这口气你们咽的下去吗?”
缺饷是所有边兵的痛,张耀阳三言两语就说动了他们。
“兄弟们不要怕,咱们人多,咱们一定能活着走到归化城。
我可是听说,现在的归化城富的流油,那里的牛羊战马成千上万,那里的银子,堆积成山。
兄弟们,你们不是要讨饷吗?
现在拿起你们手里的武器,跟着我去归化城讨个公道。”
“讨公道,讨公道。”
“讨公道,讨公道。”
边兵们收起武器,不再追究张耀阳杀死他们总旗的罪过,反而跟着他准备一起去找王则之讨公道。
这是因为边兵们嘴里说的讨公道,只是一个由头,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抢了归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