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能听到,没事,我没事,扶我起来,传命休整半日,让战马也歇歇吧。”
“是。”
连续三日的长途追击,别说马受不了,就是人也受不了了。
“回来,让哨探警戒,不能全都歇下来。”
“是。”
罗陪领命叫传令兵专令去了。
王则之起身,抚摸着自己的座骑,这匹马的嘴里鲜血混合着白沫,眼看是活不成了。
它痛苦的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无论它怎么努力,都再也站不起来。
王则之看着挣扎的座骑,心疼的流下了泪水。
“老伙计,没倒在战场上,倒在了这里,我对不住你啊。”
这匹马是他的第一匹马,已经跟随他很久了,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战马似乎听懂了王则之的话,不再挣扎了,而是流下了眼泪,用头蹭了蹭王则之手,打了个响鼻嘶叫了一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休整半日,半日之后咱们回去,不追了。”
王则之的坐骑死了,他看着人困马乏的队伍,不打算继续追击下去了。
就目前的状态而言,哪怕他们带着足够的粮食,也会因为战马的疲乏,被困死在草原上。
如果有人在他们最困乏的时候,袭击他们,很有可能他们会全军覆没。
王则之不想冒这个险。
王则之的队伍休整了半日,待人和战马都养足精神之后,他们骑在马上慢悠悠的向回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王则之命人把林丹汗遗下来的辎重、战马都收拢了,蚊子肉再小也是肉,他得勤俭,不能铺张浪费。
没有追击到林丹汗,众人的士气都有些低落,虽然他们都知道,王则之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可是仍旧免不了感到失落。
“报,前方发现大股骑兵,大约有五千余人,他们还带着押运粮草的马车,这些骑兵好像在保护什么人,根据他们的衣着和旗帜推断,很有可能就是在保护虎蹲兔。”
哨探忽然来报,垂头丧气的众军士闻言,立刻支楞起耳朵,精神抖擞的听了起来。
王则之一听也是双眼放光,有些意外。
王则之没想到的是,在林丹汗残兵投奔车臣汗的路上,林丹汗醒了。
他醒了之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大骂囊囊,并把她看押了起来。
他说投靠了车臣汗是与虎谋皮,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他率领人数不多的鄂尔多斯部,还有他的家眷从北边绕道,再向西前往一个特定的地点。
林丹汗知道,王则之肯定不会放过他,也就是说他的背后是有追兵的。
所以,他要从北边绕道,这样就能和王则之交错开了。
他往西,是要去一个约定好的地方。
这是他和西藏的藏巴汗、游牧青海的绰克图台吉、以及控制康区的白利土司约定好的汇合地点。
数月前他向三人发了求援信号,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这三人的支援应该到了。
这也是林丹汗给自己留的后手,万一他败了,有了这三人的支援,他未必不能东山在起。
不出他所料,这三人派了五千余骑兵,还有为数不多的粮草物资前来支援他了。
毕竟,他们结成了“反黄教联盟”,该表示的还是得有的。
不过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林丹汗已经溃败了,这些物资对林丹汗来说,一点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