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背后有人。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背后的人要灭他们,他们就害怕起来了。
相比于王则之,他们更害怕背后投靠的人。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他们背后所投靠的人拥着怎么样的力量。
他们死在家里,可以说是遭了贼人之手,如果死在牢里,那就不一样了。
谁去牢里杀他们,谁就在挑战朝廷。
于是乎,大同、宣府两地的中小商贾、士绅们,纷纷主动上缴了一些银钱,以此来保全自己的性命。
一时之间,两地警备司收银子收到手软,两地的牢房更是人满为患。
警备司的人员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再次请示王则之了。
王则之想了想,告诉他们,让他们出钱扩充牢房,出了钱的就可以住新牢房了。
王则之的这个命令,就像打开了魔盒。
被吓坏了的中小商贾们等不及了,他们竟然把牢房四周的宅院全都买了下来,并且写了一份请愿书。
请求把这份宅院献给警备司,划归到牢房的范围内。
对于他们这种无理又可爱的请求,王则之当然是欣然答应了。
只是如此一来,住在牢房里的商贾、士绅们就不开心了。
同样是坐牢,他们就是真坐牢,外面的人却是住在宅院里,住宿条件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法比。
“哎,老张,你听说了没有,听说做丝绸生意的那个李老爷,在外面买一了套宅子,住了进去。
同样是坐牢,这待遇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牢房里八人标准间内,一个姓周的小商人,隔着栅栏对着对面的熟人说道。
“你知道个屁,那李老爷做的都是大生意,岂是我们能比的。
他可不止上交了半数的产业,据我所知,他上交了九成的产业,连他在牢外的那套宅院都献给了警备司。”
对面姓张的小商人扒拉在牢房的栅栏上,艳羡的说道。
“嚯,财大气粗,不像咱们,啧啧啧...”
周姓小商人也有些艳羡起来。
“啧个屁,他们赚的多死的快,你怕是不知道吧?
大同府最有钱的票号掌柜,银库总管,粮仓总管,九族尽灭。
还有守关的小将,也是被灭了满门,我听说杀虎口的那个小将,除了家中襁褓中的婴儿幸免于难之外,一大家子全都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自个儿家里。
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呐。”
“哎呦,真的假的,说的这么邪呼,就像你见了似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挑着担子的走货郎,一路走,一路做生意。
那一日我正好到了红土堡,哎,还有个事儿你不肯定不知道,那红土堡的派出司司长差点儿和刑罚司的司长打起来。
哎呦,那场面可有意思了,两方人马剑拔弩张...”
“哎哎哎,扯远了啊,你跟我说说你为啥要进来啊?”
“我...我给他们传递过情报,传到关外的那种...”
“哟,看不出来,你还有当细作的料。”
“别五十步笑百步啊,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我啊,我...我答应他们做内应,适当的时候给他们开城门。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上有八十老母,一身病,下有嗷嗷待哺的妻儿,哎,缺银子啊...”
“咣咣咣!
休息时间到了啊,熄灯了,都别说话了。”
牢头用棍子使劲敲了敲,示意牢里的人闭嘴。
两人返回自己的床铺,牢卒吹灭灯火,牢里变的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