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这个礼法森严的世界,关于“坐”这件事儿,还有没有其他隐晦却重要的规定。
他只知道正常坐着的时候可以稍稍放松,表达恭敬或者歉意的时候腰杆得挺直,至于屁股离开脚跟,大腿与地面垂直,那就是跪而不是坐了。
跪与叩首都是这方世界的最高理解,只有长辈离世或者祭奠先祖,以及面对自己父母在某些特殊仪式下有必要的时候才需要跪,否则面对今上也只需要躬身即可,要贸然跪下,只会被人看做是毫无底线的马屁精,招人厌恶。
“回到侯府,限制其实比在州城还要多不少,得尽可能多的了解这方世界的礼法才行,否则很多想法都不敢贸然拿出来。”他又暗暗想到。
宁氏见他不愿意说,轻轻抿了抿嘴,却也没多讲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吃饱了,随后吩咐下人来收拾收拾,便站起身,说:“吃完饭,有些乏了,我去后院逛一圈……”
侯永立马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微微躬身,搀扶着她小臂,说道:“永儿陪着阿母四下走走吧。三里外有处小瀑布,风景挺好,永儿带您去瞧瞧?”
他知道宁氏这几天一下空闲下来,而丈夫与儿子却依旧忙碌,心里多少有点空落落的,这个世界娱乐活动又不多,显然是无聊了。
“或许可以‘发明’个扑克或者麻将让她找些伴耍耍?不然飞行棋也阔以啊。”
“好呀。”宁氏双眼弯成月牙,眼角浮现出细密的皱纹。
“阿母老了……”侯永心中暗暗感慨:“这些年他们过得真不容易,不管怎么说,还得想法子补偿补偿……”
同时目光一扫,对两名管家使了个眼色,又对柴柯微微颔首示意。
他们瞬间会意,纷纷告退,柴柯也去到练功房,研究练阳功了。
走出小院,有下人迁来牛车,被侯永一挥手拒了,左右没啥大事儿,他想陪宁氏好好走走,多散散步,有益身心健康,结合他暗暗操控天地灵气洗礼,也能让宁氏的身体素质更上一筹。
走了几百丈之后,宁氏忽然开口说:“永儿,能跟阿母讲讲你在外头的见闻么?”
“好。”侯永轻笑,给宁氏讲起故事来,当然,大多以虚构为主,就是真的讲到自己经历的那些事儿,也是报喜不报忧。
宁氏的身子,其实远没有侯永想的那么脆弱,毕竟身上也有着一重境的内息,运转起来,单手便足可发挥出两三百斤的大力,三里的距离,两人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也就走到了。
这处小瀑布,也算是陶山上的小景点,加上灵气充沛,平时也有少数子弟在这感悟天地,是以修了处凉亭,亭子内还有些许上了年纪的妇人坐在那儿闲聊。
这些人,侯永大多也认识,毕竟前些日子在侯庆辉的敦促下,他可是将周边小院都拜访了一遍,以七重境的记忆力,即使只见过一面也能记得,是以他微微躬身,打了个招呼。
宁氏则很快与她们聊了起来,都是七重境子弟的父母辈,地位相当,算是一个圈子的人了,加上宁氏其实也算健谈,融入进去并不难。
侯永则微笑着看着她们,心中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