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请到现场里去吧。”
他开口说道,语气客气地像是在请一个客人到家中小坐。
那白公子看了一眼梁晋,却耸拉下眼皮去,像是没有听见梁晋的话,又或者不适应梁晋如此“热情好客”。
幸好现在众修行者都已经被牧神军和谪仙人吓到了,不然的话,这时候只怕是要起哄嘲讽,质疑为什么要到那现场里去,破坏了现场怎么办。
“陆总捕,你叫几个人,把这位白公子请进养山村去。”
梁晋请不动白公子,花总捕就亲自出手了。当下陆总捕就出列唱喏,又招呼刚刚那三个跟他一起去押白公子过来的总捕,再次合作,去请白公子再往前走一截。
白公子还是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倒不是他被四位衙门总捕头吓到了,而是那冰火剑牢的四把小剑,已经在对他不管不顾地向前移动了,随之那冰火之墙也开始向前移动。
这样一来,他若不跟着向前,就会被那墙给撞到。那滋味他可不想再尝一次了。
终于他被四位总捕押着,迈步踏上了那干涸的血地上。他绕开了一个被撕扯成两半的尸体,走到了这第一处地狱的最中央位置。
“好了,就到这里就可以了。”
梁晋叫停了他们。
四位总捕都把眼睛看向了梁晋,很好奇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梁晋便道:“白公子,我相信有些事情在现场,能更加让人身临其境地回以起一些东西。所以我特地叫你到现场之上,这样一来,你回忆案情,就比我一个一个的问题问你,方便多了。”
“我没有作案,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那白公子神色阴沉赛过云守剑,说话也一如既往的硬气,甚至比面对花总捕时还要硬气百倍,根本不松口。
于是梁晋又道:“既然如此的话,请白公子在那里坐下来,好好待一会儿吧。一会儿之后,咱们再继续往下看。”
白公子站在原地,并不想坐。
然后花总捕就道:“请他坐下。”
这个“请”字看起来客气无比,但听在白公子耳中,就仿佛催命符一般。
被四个总捕威胁着,白公子绝对不敢有丝毫动弹。他只能听话,默默地在这片土地上坐下去,脸色越发得差了起来。
“他脸色怎么这么差……”
花总捕看到白公子脸上的神情,若有所思,问道。
梁晋道:“在那血污满地的地狱之中,他脸色当然差了。”
花总捕顿时恍然大悟,击掌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抱着这样的心思!你这个坏家伙啊!”
“坏不坏,有用就行。”
梁晋笑着自卖自夸了一句,然后道,“现在就看这位白公子能坚持多久了。”他已然看出来了,这位白公子,绝对是有洁癖的,而且相对来说,比较严重。
之前这个白公子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了梁晋的眼中,还有那一块被白公子割下来的衣料,都能说明这一点。
——白公子挥剑使一块布料和自身分离,除了自持高贵的情绪在其中外,也不排除受洁癖的影响。
对于这样洁癖严重的人,把他丢在那样肮脏血腥的凶杀现场,他一定会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