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雯觉得费媚针对自己的敌对程度,比她针对她的丈夫的决绝程度来的都要猛烈,雅雯疑惑不解。
看雅雯小心翼翼的落座后,坐在雅雯一侧距离雅雯大概七八十厘米外的费媚,一边随意的跟佝偻着身子站在主卧门口的张天峰说:“给你的女客人倒杯水来。”一边从茶几下抽屉里拿出一个陈旧的相册。
只见费媚轻轻的打开相册,突然微笑的指着一张少女泛黄的彩色照片说:“姑娘,你看看这照片,好看吗?”
费媚这样天上地下、犹如夏日天气的语气和表情变化,让雅雯实在是有点不适应,雅雯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心理问题,为什么这家人都是这么的让人难以理解和不好琢磨。
“好看,虽然穿着很朴素,可这是一种天然的美,好看,是姐你吗?”雅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紧张问费媚道。
费媚在回忆之中平和的点了点头说:“对,是我,那个时候我比姗姗也大不了几岁,应该是十九二十岁的样子吧,这是刚刚从老家来到这里打工时照的”
当听到费媚这么温和的说话时,雅雯的紧张不知为何的缓解了很多。
“哦,那个时候我估计也就是三四岁的样子,呵呵。”雅雯用套近乎的方式尝试着附和道。
费媚善意的白了雅雯一眼说:“肯定啊,比起我们这些人来说,你现在依然还是很小,这世上的有些事,是你们这些城里长大的孩子永远都无法理解和体会的,你管不了我们家这些事的。”
“姐,我来你家不是想管什么闲事,我是想通过我的努力,让姗姗未来和我一样不需要再体验和姐类似的那些苦楚。”雅雯很诚心的解释道。
费媚听得雅雯的解释后,先是举头面无表情的白了不远处的张天峰一眼,随即又苦笑的说:“唉,我的轩轩走了,我的心其实也已经死了,我知道他这个怂货一直怀疑我,事到如今,摊开了说清楚其实也无所谓了。
我是大概二十年前来到这个城市打工的,是村里一起长大的小姐妹介绍我过来的,那时她们跟我说省城里可好啦,看着她们一个个穿着很漂亮的衣服,当时的我真的是羡慕死了,于是我就不顾一切的跟她们来到了这里。
那时候的工作虽然是昼伏夜行的性质,可当时的我还是很开心,以前从来没有喝过酒的我,从那时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那么的厉害,介于此,单位每个月的卖酒业绩我总是最好的,比我那些先我一年来的小姐妹们的业绩要好很多。
那时候的我还很单纯,根本不知道保护自己,更不知道女人之间嫉妒起来是多么的可怕,我的那些小姐妹们看我挣钱越来越多,表面上一个个的都在替我高兴,背地里她们...”
费媚说到这里的时候,嘴巴突然绷得紧紧的,脸颊、眼帘以及嘴角都在不停的抽搐着,看费媚这异样的神态,张天峰急忙走过来说:“老婆,你...”
费媚举手一摆,示意‘不要管我’,就这样过了大概十几秒钟的时候,费媚终于又开口说道:“人真的是太可怕了...,狗想咬你的时候,它会很凶的提示你,可是她们想要害我的时候,却是笑眯眯的,姑娘,你体验过那种可怕吗?”
至始至终,费媚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可她那种平静的让人胆颤的表情,实在是比开始她的咆哮和撒野来的都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