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函,卢函...”
“没事没事,信号不好,等有机会...等...咳咳咳...挂了挂了...嘟...”
在卢函挂断视频前的最后一句话之间,谭浩并没有看到卢函的样子,因为卢函那边的视频在卢函一声声的咳嗽下,突然的也变成了黑屏的状态,直到卢函又突然的挂断了视频,谭浩都没有再看到卢函的样子。
其实在和卢函视频聊天的整个过程中,也不知道谭浩是不敢看的原因呢,还是谭浩在刻意的回避着什么的原因,整段的视频聊天下来,直到谭浩看不到卢函画面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刚才太顾及自己的情绪,导致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好好的多看卢函一眼。
此时看着已经回归手机正常屏保的谭浩,心里的那种空落无依和无处安放,简直能让谭浩体验到一种心肌梗塞的濒死窒息和昏暗眩晕。
此时的谭浩特别后悔刚才自己的矫情,其实当得知卢函被感染的时候,这种晴天霹雳的打击应该是让谭浩立马变成卢函的精神支柱才对,可是回想着和卢函聊天细节的谭浩,这时候才慢慢的意识到自己在面临危局时的紧张懦弱和不知所措。
这种懦弱带来的后果,对谭浩来说好像是一种永远都无法弥补的愧疚和遗憾,这种刺痛心肌的愧疚和遗憾,让此时的谭浩差一点把自己的手机肆意的摔了出去。
就在烦乱下的谭浩正要将手机摔出去的时候,谭浩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拨回去再问个明白,即便此时的谭浩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问点什么,可是谭浩还是再一次的把手机调到了和卢函聊天的微信窗口。
当谭浩即将要把手指点到视频按钮上的时候,此时的谭浩又意识到自己此时主动的把电话打过去,好像并不是很妥当也有点不适时宜,于是,慢慢的将手指缩将回来的谭浩,那种左右不得的矛盾,折磨的谭浩有了一种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冲动。
在床上左右翻滚了好久的谭浩,想着应该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很关心卢函现状的邢慕州,可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境,最终的谭浩却并没有这么做。
又在床上烦躁不安了好久的谭浩,不知为何的突然想和雅雯视频一下,至于为什么要和雅雯视频,此时的谭浩确实是自己都搞不清楚原因,不过谭浩还是在犹豫了几分钟后,终于是持着一种不怎么确定的心态的给雅雯拨出去了电话。
然而,此时的雅雯因为酒精的作用,早已是和刘莲谈天说地起来,对于自己的手机已经是耗尽电量处于关机的状态,雅雯根本是毫不知情。
等雅雯发现谭浩给自己打过视频的时候,已经是雅雯一家清晨起来吃过早饭以后了。
清晨起床后的雅雯和刘莲,虽然对彼此小半夜的开怀畅饮自感舒畅,可是对于自己的断片事实,心里却有一种不知底牌的失重感。
在梳洗的过程中,她们虽然已经知道对方都断片了,可这样的知情,并没有减弱她们对自己和彼此断片时所作所为的疑问,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私密的,她们都怕自己的私密在酒醉断片时说给对方听。
这种不确定性的感觉,让两个人在相互对视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莫名的不好意思,这种不好意思情绪的影响,又让两个人在刻意之间的暗示下,做起了一些好像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种没事找事的胡乱形式,体现在刘莲的身上是坐在卫生间里不出来,而坐在床边瞎想的雅雯,便无意识的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哎呀,没电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此时雅雯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处于关机的状态,于是,现代人没有手机的躁动感,便立马的影响到了雅雯的情绪。
急忙找到充电器将手机和电源连接后,雅雯便不停的按动着开机键,雅雯的手机是耗尽电量后关机的,如果充不到一定的基础电量,手机自然是无法开机,这样的情形让雅雯差点把开机键给按塌陷了。
大概四五分钟后,雅雯的手机终于是开机了,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的雅雯,最为迫切的就是马上打开微信。
“谭浩打...凌晨一点多他打电话干什么?”
虽然已经到了春节假期,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回老家的谭浩,现在正在医院为在本市的同事顶班,因为科室和专业的原因,谭浩并没有因为疫情的肆虐变得特别忙碌,此时正在科室里巡视的谭浩,突然接到了雅雯打来的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喂,雅雯,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昨天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都那个点儿了,我早就睡着了。”
“哦,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拨错了,我在医院有事,再聊啊。”
其实一夜都没有合眼的谭浩,此时的心情应该比昨晚更加焦灼,可是作为一科之主任,又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写在脸上,于是,把一切都憋在心里的谭浩,说起话来的语气,或多或少的带着一种呛人的味道。
不过,虽然雅雯能感觉到这种呛人的不适,但是当事者本人的谭浩却并不自知,这种不均衡的表达,便让两个人的语音聊天好像是自然而然的终止。
“什么人啊,是你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的,给你回过去了还是这副德性,真是搞不懂这种人,神经病。”
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雅雯自言自语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在给谭浩拨出电话的那时,雅雯其实是抱着很多的遐想的,也正因为如此,雅雯此时也是极度失落的。
人在这样的状态下,情绪对最亲近的人往往是没有节制的,而雅雯这种对最亲近的人的毫无节制,便恰巧的发泄到了刚刚进门想和雅雯聊一会儿的雅雯妈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