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
这酒中充斥着怪味,但是阿利克斯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
啤酒比麦酒的酒精浓度还要高一些,第一次喝到啤酒就吹了一瓶的阿利克斯脸冒红光,脚步轻浮起来。
“好酒量!”林修拍了拍阿利克斯的肩膀,随后拉着他一起坐下来:“兄弟以前哪里的?”
酒精上头,阿利克斯心中也没了那么多顾忌,开始与林修攀谈:“我是海港城的人。”
“他们也是海港城的。”阿利克斯指着周围的奴隶对林修,心情沉重的说道:“我们都来自海港城的附近的村庄,在半个月前,有人冲到我们的村子,以强大的武力制服了我们,给我们打上了奴隶印迹。”
林修将一块烫好了的毛肚放到阿利克斯碗里。
阿利克斯一口吞下毛肚,眨巴了下嘴巴,感觉缺了点什么,他看到林修一口一口喝着的啤酒,心中涌现出一种想要夺过来的冲动。
“虽然我很想让你来和我吹酒瓶子,不过今天就算了。”林修回头朝着玛姬喊了一句:“老板娘,我们的饮料还没准备好吗?”
“催什么催?酒鬼附体吗?”玛姬没好气的怼了林修一句,指挥着一名劳工将一瓶江小白给林修送了过去。
“这个给你,保证你喝了会赞不绝口!”林修递上美酒。
阿利克斯没听那么多,他心中苦闷,直接揭开瓶盖就豪饮了一口。
“哈~”
如火焰一般的炙热在喉咙散开,阿利克斯大口大口的喘气,良久才说出了两个字:“好酒!”
“好酒吧?但是好酒不是你这么喝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你才能品出酒中真谛。”林修笑着解释。
“嗯”,阿利克斯重重一点头,心中对林修的戒备完全卸下,他看林修越看越是顺眼:“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我们被人打上了奴隶印迹,后来我们被分成了三队,没有成年的小孩一队,青年人一队,老人一队。”
阿利克斯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眼中涌现一丝迷茫:“我们被分别送向了不同的方向,我们这一只队伍被一只路过的佣兵队伍救了,但是他们也不想惹祸上身,所以让我们各自逃命。”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带着他们躲进山里。”
“至于其他人,我不知道他们被送到了哪里,也许这辈子再也不会再相见了吧。”
阿利克斯凄凉一笑,辛辣的美酒可以帮他驱逐身体的寒冷,却无法温暖他逐渐冰冻的心。
谁也没想到分别是这样的突然,有些人也许一转身便是永恒。
林修叹了口气:“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阿利克斯摇头,饮了一口老白干,用滚烫的辛辣将所有的不痛快全都压了下去。
“至少我现在还活着,他们也还活着。”阿利克斯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其他奴隶大声说道:“我们来跳舞好不好?”
“好,跳舞。”
一群醉醺醺的奴隶站起来呼应。
林修从冒险者公会那里拿的酒水可不仅仅只有阿利克斯手中的这一瓶江小白。
实际上基本上每一个铁锅周围都摆了一箱啤酒、两瓶老白干、还有一坛子的麦酒。
海港城临近大海,在海港城附近居住的人们都不喜欢喝酒驱寒。
不过不管男女奴隶最喜欢喝的还是白酒,白酒比麦酒要纯,比啤酒口感要好,也只有林修这个异类才抱着啤酒瓶咕咚咕咚的牛饮。
一群人围在火锅旁边载歌载舞,火光将他们的脸映得通红。
林修知道,他们是借着酒劲用这种方式抹去自己内心中的忧伤。
可是家人离去的痛苦,又怎么可能通过这样简单的方式烟消云散?
天亮以后,又将是一个痛苦的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