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埋头作画的长老似乎听到后面的说话声,没有停止手中的画笔,而是吟诵一首诗来:
闲居少邻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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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宿池边树,
僧敲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
移石动云根。
暂去还来此,
幽期不负言。
梁越见长老一诗开言,心悦口服,唱个肥喏道:“晚生梁越拜见丈丈!”
长老把画笔搁在桌面上回过头来,一见梁越,不惊一怔,眼睛突然发亮,尔后哈哈笑道:“果然一表人才,怪不得我家姑娘费力劳神将你招上山来;相公请坐!”
梁越没有坐下去而是躬身一礼,道:“晚生要往镇魂关,不成想和小姐动了干戈,兄长于谦不慎被……
长老见梁越这样来说,挥挥手臂道:“不打不成交,于壮士是诱饵;我家小姐用他来钓相公,相公不用担心,坐下来陪老衲说句话儿!”
梁越见长老和刚才李二说一样的话,便不再言,和孟洋、甄跶在长老让出的榻几上坐定,小厮立即捧上茶水。
长老向站立一旁的张三、李二招招手道:“你俩可以下去了!”
张三、李二离去,长老接着说道:“老衲法号青云,俗名顺心,招娣小猴儿是我的闺女!”
梁越见青云长老这么来说,心中不禁一凛,道:“丈丈在上,晚生多问一句,还望丈丈见谅!”
青云长老道:“老衲今日开堂邀客,相公有何言语,尽管来说无妨!”
梁越便道:“晚生从青云岭一路赶来,许姑娘都说丈丈是她叔叔;可听丈丈口气好像是……”
青云长老哈哈大笑:“相公真格聪明国人,三句话就听出其中端倪!你说得没错,我不是许招娣的叔叔,而是她的爹爹!”
梁越、孟洋、甄跶全都惊得瞠目结舌,梁越愣怔大会,方道:“许姑娘的爹爹不是被苟京杀害了吗?怎么……”
青云长老长叹一声:“杀害的是招娣的叔叔,而不是爹爹,这个恐怕连招娣自己都弄不明白!”
话一说完,便见许招娣从帏帐后面飞跑过来,扑倒青云长老身边,摇晃着他的胳臂惊问道:“叔叔,不,爹爹,这到底怎么回事!”
许招娣躲在帏帐后面本来要听青云长老和梁越谈话,可一听叔叔原来是爹爹,便就按捺不住跑出来了。
青云长老见女儿来问,微微闭上眼睛沉思一阵,道:“本来这是烂到肚子里的秘密,可招娣今日找到意中人,老衲便就守不住口,要说出来……”
青云长老这么说着,突然声泪俱下,给梁越他们讲述了不堪回首的那段往事。
北岐光宗元丰二年,岐阳县许家庄许员外安人一胎生下两个男儿,老大比老二早出生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