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垂缨铜头盔,身披朱红锁子甲,上穿白锦袄,下着抹绿靴,腰系皮搭膊,前后铁护心;一张弓,一壶箭,发髻中唤出簪子长短的物事,晃一晃丈把来长,竟是獬豸钢枪。
梁越将獬豸钢枪在手中抖一抖,道:“我们从空洞山、木香庵分兵三路,追击岷山步跋子,来到马头坪,被西戎军包围在三四原。全体将士奋力拼杀,击退西戎兵,但我们有不少弟兄阵亡,实在令在下惋惜!”
梁越这么说着,向全体将士招招手,默然低头,向死去的将士默哀。
将士们跟着默哀完毕,梁越道:“这场腥风血雨的厮杀,彰显了泾源军的威风,青云兵的霸气,也彰显了北岐朝的尊严!”
梁越说着,顿了一下,道:“这些年来,北岐朝和西戎军交手,往往以失败而告终。可我们却不一样,泾源军、青云兵刚受朝廷招安,就投入惨烈战斗,终于使西戎人不敢小觑我军!”
梁越长叹一声,深有感触地说:“这一次如果还让你们去做先锋,末将于心不忍。因此,上哇峪口堵截敌寇,先锋官飞梁越莫属;梁越有九娘、于谦、孟洋、甄跶帮衬,定能马到成功……”
话说到这份上,许招娣和木槿莲还能怎么多言?许招娣便道:“将军去做先锋,让我们干什么?总不能呆在原地不动吧!”
梁越道:“当然不是!”说着,对许招娣道:“许姐姐率领青云兵从葫芦河左边穿插到哇峪口!”
又对木槿莲道:“木姑娘和张将军率领泾源军从右边迂回到哇峪口大桥,留一千骑兵由末将调遣!”
阚九娘见梁越要和她们四人充作先锋,大呼大吵地击掌吆喝:“哦呵呵,我阚九娘终于能做一次先锋官了!”
一边说,一边挥挥手中的乾坤双棒槌,道:“民妇在青瓦台让胡月天挨了一记单棒槌,这一次在哇峪口要他挨个双棒槌!”
梁越见阚九娘神情亢奋,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对张声道:“张将军,你哪里不是有几匹多余的马吗,牵过来让阚九娘他们一用!”
阚九娘双眼瞪得溜圆,道:“梁相公你说什么?你让我们四人骑马?呵呵呵,这不是开玩笑吗……”
阚九娘笑得山响:“我们四个全是铁脚板,飞毛腿,哪里用得上骑马?相公不是早测试过吗?怎么又来煎剩饭!”
于谦跟着阚九娘说话:“阚九娘说得没错,我们是真正的步跋子,和岷山步跋子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论走路,我们是神行者骑马干么?”
孟洋、甄跶听于谦这么来说,都说他们走路赛过骑马,不信就比试比试。
梁越见四人口径一致,方知他们行走顺了,已不习惯骑马,便向张声招招手,让他离去。
张声唱过诺去了,梁越才和许招娣、木槿莲道别,打马向哇峪口而去。
阚九娘四人见梁越马已行动,便按各自的位置护卫着梁越,向前奔跑。
阚九娘一人当先,跑在梁越坐骑前面;于谦在左;孟洋在右,石碐揽后,主仆五人仿佛飞出弦的利箭,向前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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