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不凡心道:“定要快点打赢这两个人,不然我面子可丢大了。”他一心想着自己定可拜入总坛,此番之所以多抢他人腰牌,一是他素喜恃强凌弱;二是要在武试中打出名来,使众人瞧见自己武功之强,却没料到遇到这当儿两个硬茬,心下便愈发焦躁了。
施不凡不敢与渐蓁近身对招,只将手中泥丸不时向程鸿渐射去,所发暗器却不是被对方使棍拨落,便是被其斜身避开。如此这般过得数合,施不凡发觉所携泥丸仅存三枚,登时大感窘迫,随即暗忖:“这回得打准些,不然我便颜面尽失了。”这厮自幼高高在上,只觉现下受到莫大耻辱,是以他言念及此,便顾不得许多,当即打出一枚泥丸,径朝程鸿渐印堂击去。程鸿渐赶忙仰身避过,他刚直起身形,另外两枚泥丸又直袭双目而来。
施不凡这招唤作“夺岳三豺”,乃是他甚为得意的招式,一枚暗器先行掷出,迫使对方闪避抑或格挡,后两枚接踵而至,往往令对方再也来不及闪避。程鸿渐正自不及闪避,姚蓁蓁赶忙伸手拦截,她手腕虽悠然倏转,卸掉两枚泥丸大半力道,可掌心依旧隐隐作痛,程鸿渐心头一紧,随之牵过蓁蓁手腕,观瞧其掌心是否受伤。施不凡观此情形,不由暗自叫苦,唯恐蓁蓁着恼,却见那小妮子戏谑道:“好厉害啊,泥丸还你。”
姚蓁蓁话音刚落,便将手中泥丸作势掷出,施不凡赶忙闪身,却见对方并未将泥丸发出,不由暗自思忖:“这小妮子骗我。”
便在这当儿,姚蓁蓁倏地掷出施不凡所发暗器,两颗泥丸都砸中了对方脑门,随之趁势上前,封住其穴道,拍了下对方脑袋,随即说道:“看你还张狂,腰牌保不住啦。”说罢,便将其所佩腰牌悉数夺过,鸿渐跟将过来,温言说道:“咱俩不用这么多腰牌,不如跟大伙分了吧。”姚蓁蓁嘻嘻一笑,道:“我也这般想。”
渐蓁挑出十块‘轩’字腰牌,便朝天都峰赶去,那众新进弟子随之分得腰牌,便将施不凡按倒在地,当即拳打脚踢起来。那厮穴道受制,自是无法还手,直痛得他怪叫连连。如此这般过得须臾,施不凡已然鼻青脸肿,诸人方才作罢,撇下他相继去了。
这当儿施不凡眼见无人来为自己解穴,只得躺在原处,不住招呼道:“有没有人哪······快来救我······救命······救命啊······”他从未遭逢过如此挫败,话到后来竟自哭将出来,模样着实狼狈。
施不凡正觉难熬,忽而有人轻佻一笑,道:“哟,这不是施兄弟嘛,怎么这般凄惨哪?”施不凡听他言语中似含幸灾乐祸之意,便即板起面孔,闷声闷气道:“你要救我便救我,休要来寻乐子。”话音刚落,那人打个哈哈,便即行至跟前,原来言语之人正是刘嘉名,易巧倩也相随而来。
施不凡瞧见这二人,虽喜或可得救,却也怕先前跟刘嘉名交过手,对方非但不肯相救,反会将现下窘态大肆宣扬,言念及此竟自生出几分怯意来,随之懦懦说道:“求你救我······”
刘嘉名将他扶起,随之轻摇手中折扇,说道:“救你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是谁将你定住的,这脸怎么被打得好似包子。”此语既出,易巧倩不由笑出声来。施不凡愈发羞臊了,不过他全没了往日骄横劲头,仅只悻悻说道:“不要提了,我载到程鸿渐那臭小子与姚大小姐手里了。”易巧倩微一蹙眉,随即问道:“你说的那妮子是不是唤作姚蓁蓁?”施不凡闻听对方识得蓁蓁,竟自心下一喜,笑道:“正是,正是,那小妮子可着实俊俏得紧哪。”易巧倩不由撅起小嘴,说道:“你真不知羞,那妮子都将你收拾了,竟然还要夸她。”说话间,竟自生出轻斥之意。施不凡道:“我说得都是实话,倒也并非有意夸她。”易巧倩乃是个美人胚子,刘嘉名知晓此等丽质已属少有,这当儿闻听施不凡如此言语,不由摇首轻笑,说道:“施兄弟倒是怜香惜玉,不过那妮子还能怎生好看,难不成强过巧倩妹子?”施不凡轻哼两声,心道:“易巧倩如何比得了。”
易巧倩不知缘何,只觉愈发不是滋味,随之暗忖:“先前提了渐哥哥那么些坏话,那小妮子竟还缠着他。”言念及此,又向刘嘉名道:“咱俩赶快走,莫要理他了。”施不凡急道:“求你们别走,先将我的穴道解开吧,我身为走石门的二公子,还从来没有这般求过旁人,还求你们卖个情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