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渐苦思半晌,说道:“可楚灵均都不在人世了······”话到后来,面现难色,不再往下说了。乐康道:“莫说家师已经仙逝,纵然尚在人世,也不能跟师姐······跟师姐在一起,否则师娘该如何自处······”他正愁眉不展,忽听姚蓁蓁道:“我倒有个法子,不过得劳烦乐大哥配合一下。”
乐康闻言一喜,当即回道:“要我干什么都行,只是莫要伤到我师姐。”姚蓁蓁道:“你放心吧,依依姐也怪可怜的,这个法子断不会伤害到她的,我只想要你扮作楚灵均。”
乐康心中一宽,随即说道:“只要能救出我师娘的孩子,我哪怕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话音刚落,远处忽地传来马嘶长鸣,啸声刚过,林惠然驾着烈马一溜烟般飞驰而来。
乐康拱手拜见,林惠然紧握缰绳,焦促问道:“孩子找到没有?”乐康瞧师娘发髻凌乱,几欲发狂,便即回道:“孩子没事,师娘莫要心急,容弟子与您慢慢讲。”
且说楚灵均死后,林惠然终日觉得怅然若失,今日又在天都宫瞧见柳依依,便更觉心灰意懒。待得朝会散去,林惠然便向自己的副手讲明隐退之意,随后正欲交代派中事务,帮忙照看其孩儿的女弟子寻得林惠然,将柳依依击晕自己,盗走孩子之事慌忙禀报了。林惠然闻知此事,便赶忙奔至山下,快马加鞭地追了过来。官道上原本风和日丽,可她骑在马上却劲风扑面,连头发都吹散了。
这当儿林惠然听乐康将适才打斗的经过讲了,虽知晓孩子暂时无恙,却依旧满脸愁云,摇首叹道:“人死不能复生,灵均如何能与依依相见。看来只有我去求依依,我知道她恨我,只要她能放过我的孩子,我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去换。”
乐康出身贫寒之家,他初入总坛时,常遭旁人欺凌,后来幸得林惠然及楚灵均视如己出,乐康方才在总坛好过,是以他眼见林惠然要如此相救其孩儿,怎能不痛断肝肠,当下泣声宽慰道:“弟子宁肯拼上这条命,也要夺回师父的骨肉,师娘莫要想不开啊······”
林惠然拭去其面庞泪水,接着说道:“康儿,师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我的孩子在依依手中,不能跟她硬抢。”
姚蓁蓁瞧着林惠然视死如归,心下暗道:“如若我娘亲还活着,她也定会像林惠然那般呵护我······”言念及此,便即轻握其臂,悠悠相劝道:“您也不必心急,我瞧您徒儿的身形跟楚灵均差不了多少,咱们可以要乐大哥扮作他的模样。”
程鸿渐闻言一喜,随即说道:“我听闻江湖上有易容术,想要谁扮作什么人,便可扮得跟那人一模一样,小妹妹是想给乐大哥易容吗?”姚蓁蓁笑道:“易容术我可没学过,而且江湖上也没几个会易容的,时间这么紧,甚难寻得到的。”
程鸿渐登感迷惑,怔怔问道:“那怎么要乐大哥扮作他师父呢?”姚蓁蓁慧黠一笑,道:“这倒不妨事,不过我们得进城准备准备。”转而向乐康及林惠然道:“你俩也跟我们上车吧,我在路上好生讲下这法子。”
林惠然左右无计,又瞧姚蓁蓁胸有成竹,便只得说道:“既是如此,我与徒儿全凭姚大小姐吩咐。”说罢,便领乐康随渐蓁登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