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濯观瞧蓁蓁举止婉悦,倒也有心接纳,便即语重心长道:“想我肃贤伯府跟姑娘的家世也算门当户对,而你们两个孩子又是情投意合,程某自该成全,只不过我已跟赵家定下婚事了。”话到后来,不由唏嘘一声,接着续道:“为人不可失掉信义,更何况赵大人曾跟我同朝为官,是以犬子的婚事究竟该当如何,我还需跟他商榷一番。”
程鸿渐直听得满面黯然,当即脱口道:“整件事情都是由孩儿引起的,我愿亲自向赵家姑娘跟赵伯父赔罪,跪求赵姑娘退掉这桩婚事,哪怕她要打要罚,孩儿亦会领受的。”
姚蓁蓁登感好生疼惜,随之悠悠牵握檀郎臂,出言相劝道:“只怕赵姑娘的爹爹不会轻易应允,小哥哥也不必这般自责的,其实谁都都没有什么过错,要怪也只能怪好些事情凑得太巧了??????”程鸿渐温言说道:“饶是如此,赵姑娘委实受了委屈,而我只愿娶你做媳妇,那便该报偿她的。”姚蓁蓁欣然笑泣道:“那我跟你一起去求??????”
程鸿渐爱怜轻拭伊人泪,程濯稍作寻思,接着说道:“此事先由我独自跟赵大人商榷吧,程某最终还是要遵从他的意愿,此节敢请姑娘见谅。”
姚蓁蓁惟恐赵萌不会应允退婚,便也顾不得体面,竟自黯然脱口道:“还求伯父千万成全,不然我定要难过死的??????”程鸿渐心头一紧,随即温情怜抚,颤声相劝道:“你若难过死了,还要我怎么活?”
程濯虽觉渐蓁稚嫩,却也不大落忍,随即拱手抱拳,说道:“这些时日,姑娘精心看顾,程某甚是感怀,我手里正好几件奇珍异宝,姑娘权且收下,也算我聊表谢意。”
姚蓁蓁欲语泪凝噎,转而轻拭娇颜,黯然摇首道:“我不要??????我只要小哥哥??????”程濯叹道:“只可惜姚姑娘身为豪门嫡女,程某不可委屈你,不然姑娘入府为妾,便可两全其美了。”姚蓁蓁道:“不瞒程伯伯,这事我可没法子大度,小哥哥若是将旁人也娶了,我还是会好难过,再说赵家姑娘若跟我共侍一夫,她又岂会欢喜??????”
程鸿渐惟觉心头溢满万语,可他话到嘴边,却又不晓如何组织千般辞令,只是不住相劝道:“小妹妹莫要哭了,我只娶你,只娶你的??????”
姚蓁蓁不舍鸿渐忧心,随之强抑伤怀,复又轻拭泪痕,程濯观此情形,竟自心下暗忖:“原来这小妮子是要独霸我儿,而赵大人还能允你做妾呢,现如今,这事倒也棘手了??????”
便在这当儿,鸿渐复又相求父亲成全,程濯只得说道:“你先送姚姑娘回屋去吧,为父自会好生寻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