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白锦儿并没有见过多少读书很厉害的人,就是读大学的那段日子,也和上课的老师们就是课堂上的一个照面罢了。可这位公孙先生,白锦儿就瞧着他在这儿吃了顿午饭,却莫名地觉得,
他就是一位真正的大儒。
想到陶阳也曾经去拜访过他,
白锦儿心底也忽然涌现出一种想法:
要不,自己也去听听?
......
“阿娘我不去!”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就不去!”
孟金氏还要说些什么,身前的姑娘却跺了跺脚,转身鸟雀似的钻进了那浓密的竹林里。
“哎!招儿!”
孟金氏担心地喊了一声,随后连忙对着旁边的奴婢仆从说道:
“还不快些去寻二小娘子!”
“喏!”“喏!”
看着陆陆续续进竹林的人影,孟金氏站在原地手里绞着帕子,十分忧心地叹了口气。
“阿娘,怎么了?”
“可是招儿又不听话了?”
一道温柔如水的女声在孟金氏的身后响起;她回过头,正看见一个身形袅娜,薄施粉黛的美女子,缓缓来到自己身边。
正是她的大女儿,孟家的长女,孟如玥。
“哎,玥儿,招儿若是能有三分的乖巧,你阿爷和我,这白发长出来的速度,也能慢些。”
孟金氏亲昵地挽起孟如玥的手臂,看着那在微风下晃动出沙沙声的竹林子,无奈地说。
“招儿这性子,惯是这般了。”
孟如玥轻轻拍了拍自己母亲的手背,含着浅笑。
“可也正是这样,咱们家,才这般有生气不是吗?”
“你说的也没错......”
“阿娘又是说了什么,叫招儿这般撒泼的?”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她的婚事?那白家二子生的俊俏,人有体贴,不过就是叫她去看看罢了,竟这般不愿。”
“怪不得呢。”
孟如玥轻笑,
“反正招儿年纪尚轻,阿娘何必如此着急地为她挑选夫婿。再过几年等开了窍,就是留也留不住的了。”
“话虽是这么说,可,你也知道你妹妹这病,我和你阿爷,怎么能不操心呢......”
妇人的眉头是消不去的弄弄哀愁,孟如玥看了,也很是心疼。
“若你阿爷或者我出了什么事儿,谁能来好好地照顾着她啊。”
“阿娘莫胡说,”
“阿娘阿爷身子硬朗着,怎么好胡说这话?”
“再说了,”孟如玥的眼神投向竹林,“招儿不是还有我这个阿姐的吗。”
“你啊,”
孟金氏看向孟如玥,看着孟如玥和孟如招七分相像的侧颜,叹息道:
“你应付你那泼辣婆婆已是不易,怎么好还叫你操心你妹妹的事情。”
“对了,那老婆子,最近还是那样对你吗?”
说到这里,孟如玥的眼神也黯了黯,
“自落了胎后,便不曾变过了。”
“那狗杀婆子!既这般想抱孙儿,还叫你在身体不适的时候陪她上山理什么佛!女人落了胎哪儿有那么好调养的!真是混账了!”
“亏我当年如此看重仲安这小子......”
“阿娘,”
孟如玥忽然握了握孟金氏的手,摇了摇头,
“仲安待我很好,这几日,也是他护着我的;我说想回娘家来看看你和阿爷,也是他逆着婆婆的心意,把我送回来的。”
“哼,”
虽然如此,孟金氏的火气看来也没怎么消。
“多亏那小子还有些良心,否则,就是落了个骄矜的名声,我也一定要叫你拟和离书的。”
“你自小在我膝下养大,乖巧懂事知书达理,哪儿就受过这种委屈?”
“好了阿娘,咱们不是说着招儿的事吗,怎么又说起我了。”
孟如玥明白自己母亲的气,撒娇似的推了推妇人的手臂。
“招儿,”
“你看看你这妹妹,这会子了还不出来,到时要是着了凉犯病,看我不叫她在家里待上个把月才是。”
“阿娘莫急,”
孟如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我知她在哪儿,”
“我去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