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丫头。怎么我说你就说是我损你,换了三郎,你就不说了?”
“那你要是平日里就好像三郎似的,靠谱些,”
“我自然也不说你。”
“嘶——”
少年故作夸张地捂住了胸口,摆出一副很是受伤的模样。
“我可不要再独自一人和你们在一起了,”
“真是过分,”
“二娘子呢,二娘子呢?”
被石玉宁说到的孟如招,此时依旧坐在高台之上。她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中间恍如无物;那细小的线头就好像是有生命似的,
却有自己的想法,
根本不按着孟如招的想法走。
少女的动作逐渐急躁。
果然每年里,最不喜欢的就是乞巧了!
孟如招在心里这样喊了一声,
随后又默默地给天上的织女娘娘说了抱歉。
不过想来,明明是织女娘娘和自己夫君一年一相会的好日子,他们夫妻在天上看着自己这么笨手笨脚的,想来心情也会不好了吧。
唉......
不过比起织女娘娘,孟如招还是更畏惧自己的母亲,
她此时就站在高台下面看着,等着自己下去呢。
想到这里,孟如招还是努力地叫自己沉静下心来,继续穿着手中的针线。
孟如招不是最后一个从高台上下来的,
不过也差不多了。
她下来的时候,眼神有些躲躲闪闪,脚步也不像是平常那样了,总是一副虎虎生威的样子。
少女迈着不符合自己性格的小碎步走到孟金氏的面前,
“阿娘......”
她说话的声音也很是小声,看来,是很怕孟金氏因为自己在乞巧时的表现而责骂自己。
孟金氏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少女,
忽而无言。
但并不是因为孟如招心中想的那个原因,
只是孟金氏看着孟如招站在自己面前,乖巧的模样,忽然想起从前,她犯了什么错误的时候,也会这样子,低着头站在他们夫妻二人的面前,
而那时候,
孟金氏还能看见少女的头顶。
可现在,就算是低着头的孟如招,也已经与孟金氏平齐了。这也好像是在提醒着孟金氏,这次的乞巧会,是孟如招的最后一次乞巧会了。
到了明年的时候,孟如招也会和自己一样,成为自己的妻子,母亲,
而不再只,单单是自己的孩子了。
只是,这孩子被自己娇纵惯了,她真的,能做好别人的妻子,打理好一个家庭吗。
孟金氏脑海中思绪万分,
在她的眼中,孟如招永远都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未出嫁前,担心她未来的夫婿挑选的不好,担心她的亲事,可真要出嫁了,又觉得是万分的不舍。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孟金氏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孟如招的发髻。
“好了,”
“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