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沓纸上写的都是这些要注意的东西,
岑溪抱着那厚厚的纸背了好几天。
打开的大门正朝街市,
接近午后,路上行人熙熙攘攘。一年无论什么时节,这条街上都是这么多的行人。
岑溪身处安静的店内,虽也在这条街上,
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恍若隔离之感。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冷眼旁观者,与众生之间隔有一层薄膜,透过这薄膜,他观察着众生百态,倾听繁盛之声。
男人忽诞生一种难以言说的悸动,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作一首诗,哪怕背出一首诗来描绘此时的心情,
奈何胸无点墨,到了这一节点,愈发将平常那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了。
有客人到了,走到店铺门口先站住了脚步,抬头看看门上挂的写着“芳筵倾樽楼”五个字,迈步往店内走,
闯破了那隔阂的膜,
发出细碎的破裂声,
岑溪感觉自己的耳膜有些发鼓,口舌也有些干燥,
“欢迎光临!”
从喉咙里翻腾涌起的第一句话,从岑溪的口中吐出。
......
“那就春盘吧,正好今日赶不及回家,自己回家去准备也麻烦。”
“是,是。
啊等一等,”原本都要走的岑溪站住了脚步,有些紧张地开口道:
“春盘的话,店里春饼有白面的和糯米的,不知道客要哪一种?”
“糯米的?”
“是。”
“这倒是稀奇啊,”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那就来个糯米的吧,我看看这糯米的春饼是个什么样子的。”
“是,是。”
岑溪在纸上写下,拿着手中的小本子就往后厨跑去。
“老板娘,老板娘!有客人点菜了!”
“单子撕下来给我,你出去就得了。记好是哪一桌的,待会儿我喊传菜你再过来!”
默默记下后,岑溪笨拙地将写了字的那张纸撕下递进了厨房。
“还有别忘记给客人上茶!”
“啊好!”
慌忙地去了柜台后面,岑溪拎着茶壶抱着茶杯,又赶着往那位客人地方去。刚把茶水倒好,就听客人朝自己开口道:
“你们是今日刚开张?”
“对对,”
“怪不得呢我说,这店里都没什么客人呀。你们这店看着不小,就你一个跑堂?”
“还有一个......”
岑溪本想说还有一个没来,但又觉得这样说不好,一时间又想不好怎么回答,只得支支吾吾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你是第一次干这行吧小郎君,看你好像不太熟练的样子啊。”
“是,是,我是第一次......”
“哈哈哈这位客,您可是咱们店里第一位客人啊,”
岑溪正紧张,一道浑厚的声音从他背后的传来,
“咱今天正有好酒,特别送您一壶给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