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儿看他一眼,
“你先说,”
“那我先说。”
陶阳顿了顿,摇摇头,
“可我不知道说什么。”
“……,那,我先说。”
“好。”
咦,
明明一夜没睡的时候是想好了怎么先开口的,怎么这会子又全部忘了……
看着女人有些焦躁地抓了抓头发,陶阳眨了眨眼睛,
“那还是我先说吧。”
“那你说吧。”
陶阳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说话,而是伸手从自己袖子里摸出一张叠放的整齐的纸,在白锦儿面前展开。
白锦儿看了看,
“这是什么?”
“婚书。”
“什么?!”
“婚书。”
男人点点头,语气坚定异常,
“不过,这只是我交予锦儿一文,并非就此敷衍而过;之后纳彩纳吉等诸礼仪,我会请爷娘操持主理,务必善美。”
“等,等会儿......”
白锦儿将那张婚书拿过来粗略地扫了一眼,有些紧张地开口道:
“在那之前,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还要说吧?”
“什么呢?”
“额,比如说……
比如说……”
察觉到陶阳投来的目光,白锦儿抿了抿嘴,
“在这些之前,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好。”
说罢,白锦儿就将她这几年自打锦官城出来之后的事情,笼统地同陶阳说了一遍,除去些重要的——比如她在被掳走时,嫁给了一个山贼。
若是从白锦儿的角度,她当然不觉得自己为了求生曾经委身贼人是一件多么羞耻卑贱的事情,她可没有这样“奇妙”的价值观,
但是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一个人,
甚至准确些来说,应当是两个家庭的事情。更不要说这样的时代,对方会介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她并不想隐瞒,或者说,也不需要隐瞒,
若是陶阳不能接受,或者是他的家人不能接受,她不会强求,也不会因此怨恨他们,更不可能怨恨自己。
婚姻是两人基于感情基础的家庭结合,是人生的锦上添花,却并不是必需品,
若是结婚不能让彼此快乐,
最起码在白锦儿看来,是不能接受的。
平静地将自己这几年度过的生活阐述完毕,白锦儿长长出了口气,双手叠放在了桌子上。虽说她是这样想的,
但若是陶阳真的在意了,
你要说她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最起码也得难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吧,也算对得起穿越过来之后拥有的第一段,也是唯一一段爱情吧。
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
脸上方才的紧张表情显然也消失不见了,转而代之点的是一脸的严肃。
白锦儿的心跳微微有些快起来,
她缓慢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神,看向窗外,
正如她早晨猜测的那样,天空果然下起了浠沥沥的小雨。清新而潮湿的空气飘荡进来,却衬托的白锦儿的心情有些寂寥。
“锦儿,
......可以吗?”
或许是白锦儿正在走神的缘故,
当她反应过来陶阳是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却没有听清他在和自己说什么。
“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抱抱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