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也不瞒弟弟了,你为我家报了大仇,我还恩之意明确,李家之意甚是坚决。家中原有的大半财产,多半至于墓室,少部分交给在家主持事务的彩珠姨娘的手里,以便她能够维持宅院的运转。以彩珠姨娘的性子,在这种风雨飘摇的时刻,想必也会把物件从原本的宝库中,尽数搬走,放入她自认为更安全,更隐秘的所在。但我并不觉得,她能巧布棋局,以此办法引诱那些人上钩,这点可不附和她的性子。
此外,那个无赖提到他在坟地附近挖掘,碰到一块石板,这也是有可能的。这块坟地,是娘亲花重金修建,为的就是方便以后同父亲合葬,以求圆满。故而,她故意留下了一条通道,直达墓室之中,先前我之所以那么快就操办好母亲的后事,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因为,娘亲已经为自己的后事,准备的很是详细了,我只要按部就班,便能如她心愿,便就没有再做调整。
但是,那个秘密入口,只有我一人知道,哪天下葬母亲时,全程都有黑衣侍卫在旁守护,我也是拜托他们亲手协助的,当时几乎并无外人在场,别说昔日的家丁了,就是彩珠姨娘,也没让她跟来。而且叶楚冠大哥也明确表示,那些侍卫皆是可信之人,断不会泄露此处的消息,所以小荷和那个无赖又是从哪里得知墓室的暗道的,我委实不解。”
方芫说罢,花月隐也急忙替自己叶师兄证明道:“方姐姐,我的叶师兄也绝对不会做这等恶事。他先前有事,临时离开了,但我保证绝不会是他泄露了这个秘密!”
“叶楚冠大哥是好人,这点我能确认,我更信得过月隐妹妹的保证。如果不是有人泄露的消息,那就是有人再说谎了!”方芫说着,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方金山,轻哼一声。
李舞晨仍没有轻下结论,因为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一件事与此事有关呢,那就是当事人之一的小荷,怎么又被人埋在了坟地的周围,单是这点疑惑,就不能让这件事轻易下结论啊!
李舞晨踱步来到埋着小荷的那块地,努力观察了许久,但他的视力实在不怎么样,即便有细节,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啊!
忽的,他灵光一闪,喊来了红玉珠,并客气的道:“红玉珠姐姐,还请你仔细看看,这里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吗?”
红玉珠不情不愿的瞅了几眼,略显厌恶的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一具尸体而已。”
大概是对李舞晨的举动有些困惑,方芫在花月隐的搀扶下,也来到了近处。她们二人一个是医者,另一个是满山疯跑的野丫头,自然是百无禁忌,在李舞晨的询问后,她们看的可比红玉珠仔细多了。
方芫对小荷毕竟熟悉一点,她很快就看出了异状,描述道:“看她的伤口,多集中在头颈,应是被棍棒一类的东西殴打所致,有些凌乱,按理说她要是真如方金山说的那般厉害,她理应避开这些攻击才是。但是,她非但没有避开,反倒像是有意受的伤一般......这些伤势,也并不致命啊!”
对于方芫的起疑,留在那里的一名侍卫,略微回应道:“姑娘有所不知,她的死因并不是那些棍棒伤导致,而是死于窒息,像是......埋入时,她还活着。”
李舞晨闻言,大惊,急忙询问道:“先前不是说,她生前发生过争斗吗?难道她是被大晕后,埋入的?”
那名侍卫立即又道:“少主人,附近的确又争斗的痕迹,但.......并不能保证她就是其中一人啊!”
不远处的知剑,也赶紧过来,帮着解释几句:“少主人,像这类的事,匆忙之下很难判断实情,现在又有大雪封底,很多痕迹极为容易遮掩,他们一时间判断有误,也着实情有可原。”
李舞晨轻轻罢了罢手,如实道:“我又不是过于苛责之人,像这等事,大概就是有人故布疑云了,如此判断有误,也再说难免......”
这时,不甘落后的红玉珠,又发现了异状,她失声道:“这个人似乎还没死......透!”
“什么?”李舞晨失声反问道。而其他人也一起看向满脸惊讶的红玉珠。
她急忙平复下心情,抬步跳入坑中,打算亲自证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