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约定月晦之时终是已至。
关胜信心满满,带着郝思文与宣赞,点起兵马,准备等着那壶关守军出来。
至于宋江那边,也领着军马,在稍远地方等待。
就等着壶关大门一开的时候,那宋江就杀进壶关里。
只是这般说起,好像宋江进关的功劳更大一些,那一心要立功出头的宣赞,对这安排就有些不满。
且见其立在关胜边上,直忍不住低声道:“将军,咱们好不容易寻的法子,倒是要被那宋江立功了。”
“还不如叫我带军进的关里,立了功勋,也归咱们自己。”
宣赞因为过往那经历,实在是想出人头地。这一路跟着关胜,那是只有建功立业的心思。
这会眼瞧着这最大的功劳都快要给人拿了去,难免心头有些不情愿的。
好在关胜也知道宣赞为何如此,不只当他是个只想抢功之人,却听其安抚道:“此乃张将军安排,你就别再思量了,好好引敌,也是功劳一件。”
听得关胜把张叔夜都搬出来了,宣赞自也无话可说。
只暗自存的心思,先过这壶关再说。
而那宣赞也没等多久,前头就有斥候飞奔而来,说是壶关的关口已开,那兵马都已经杀出来了!
关胜问了真切,这带了军马出来的正是孙安与山士奇。
而眼看这两个大将都杀了出来,关胜心里再没多少怀疑。
连忙下令,只叫此战是只准败不准胜。
又连忙再使人去宋江那,叫宋江速速夺关去!
而等宋江拿了壶关,就是自己转头攻伐回来的时候,届时那贼人无处可逃,就是其死期之时!
…
这要诈败,也得装的像。
关胜存着这心思,见贼军杀来,一马当先,提刀而上,直叫骂道:“一群贼人,凭勇逞凶,还敢称王,直是叫人可笑至极!”
“今日且叫你等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着手上大刀一指,就指着那孙安与山士奇道:“你等是一个个来送死,还是一齐上来?”
“最好就是一齐来杀,也省的我麻烦!”
那孙安虽然不似其老乡有“道行”,但手上功夫却不弱。若不然,也不能有个“屠龙手”的号外了。
这听得关胜狂言,哪能忍住?
直也拍马上前,拿着两口镔铁剑,却冷笑呼道:“关胜!你徒有个关家名号,却实在比不上你那些老祖宗!”
“如今死期将至,却不自知!”
“且以为没有把握,我能出关来应?”
“我看你还是速速改个姓,也别叫关胜,就叫个孙胜就不错!”
“我孙家,倒是不在乎有你这么个痴笨子孙的!”
这骂起人来,关胜可比不上这孙安狠。
这说着说着,就快把关胜变成自己儿子了!
不过关胜却听得了这孙安的得意之处。
说什么把握,还不是因为抱犊山的么?
“鸟贼人,还当真以为得计!”
心里暗笑一声,面上关胜却没半点异样。
只是仿佛被激怒一般,拍马而出,照着那孙安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