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受啥苦?”涂雷不解。
供弟弟上学这事儿,他不想说什么,也没意见。
是他这个当大哥的,理所应当做的事情,没得说。
可要说他的脸面不值钱,再不值钱也是自己的脸面!
男人的底气!
涂电拉住气急败坏的母亲,劝道:“妈,我能理解哥的想法。您想想啊,哥也说了,嫂子定然不会豁出脸面去跟哥哥到外面去讨银子。在这个家,您是说了算。但到了外面,没人管着,哥还不是得听嫂子的话嘛?”
“嗯,是这个理!她怀着孕,她最大!”
“哥,话说得委婉些!”
涂雷哪儿懂弟弟话里的弯弯绕绕,只知不用自己到外面去掉脸面才是最重要的事,又怎想到自己这么说,会给婧儿带来多大的灾难。
两兄弟都这么说,胡氏也不好强求。
但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到手的肥鸭子飞走,那比挖了她的一块肉,还要叫她难受!
家里三个牛高马大的汉子,是指望不上了。
胡氏的目光转向女儿,没等她开这个口,涂音手撑着脸说:“妈,您少打我的主意,我还想嫁个好人家咧!”
也是,未出门的女儿,哪能抛头露面?
她一副战士视死如归的架势,就要杀气腾腾的奔出去。
“你……悠着点!”涂草小声的说道。
哪个男人不要脸面?
婧儿几次都想下床来,几次都被马婶等人拦住。
她问了几遍,也没人搭她的话。
直至,怕事的刘氏主动请缨,说自己到外头蹲,屋里太热。
大冷的天,呼呼刮的北风,婧儿藏被子里都觉着寒意侵体,直打哆嗦。
“这胡……才到大石村的那阵子,待人接物是有礼有节,人人称赞!”马婶先开话匣子,话里话外对都是胡氏赞不绝口。
婧儿看她还比出大拇指,料想这话儿不假。
婆婆是有些臭毛病,爱使唤人,贪小便宜,以小利换大利,有时说话刻薄。
村里还是有不少人念她的好,说她是个好人。
为此,民风淳朴的大石村村民,至今都没谁跟胡氏真正的撕破脸皮,大闹特闹。
“可不是嘛,我刚来的时候,是她跟我说村子里的情况。我想,只要她不太过分,就让她占了我家的菜埂子也无妨。”
说这话的是王刘氏,隔壁刘姥姥的女儿,王狗子的媳妇。
她静静地移至门角边,一来是堵一堵门缝风,二来是她小心谨慎惯了,不太信得过刘氏的为人。
有位妇人轻笑道:“也得是你这好性人,才纵得她了不得!我家但凡有个像你家那样刚硬的男人,能被她戳着脊梁骨骂?”
“嘁,你不是心疼你男人,怕他被傻子打坏吗?”有妇人取笑道。
瞬间,因“傻子”二字,众人都默了声,想自家又何尝不是忌惮涂家有这个傻子,傻子杀起人来是不眨眼的!
况这傻子,谁的话也不听,只听胡氏一人的话。
且其蛮不讲理的程度,比胡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知这天下的事难说定,这傻子不仅娶到了位如花美眷,还懂那事儿,有了孩子?
婧儿见众人看她肚子的眼神,诡异莫测,复杂多变,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当笑话听的杂话里的“傻子”是指自己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