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当着自己母亲的面,但要涂雷回答这种问题,他也会觉着不好意思的。
他抓起一把茄子,估摸了茄子的分量,应该够一家人吃。
这茄子缩水,常常看着它们多,煮熟了就不剩什么了。
“儿啊,你可不能再让你媳妇怀孕,她……?”
话到了嘴边,胡氏又不敢再说下去了。
自从出了事之后,她就摸不清大儿子心里的真实想法。
而且,大儿子经常跟她唱反调,比病了的女儿还要叫她抓狂!
“婧儿,我才刚试探了你婆婆一下,我怎么觉着最近村子里出的大事都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这些事情,我心里门儿清。但他们不让我管,也不准我多问,就能堵住我嘴?姥姥,你切莫在他们面前说这些话,惹恼了他们,我担心他们会丧心病狂的对你下黑手!”
“我不怕!”
刘姥姥跟婧儿说这些话,为的是想要提醒她留个心眼,别让胡氏他们算计了去。
而她,不会再久留在村子里,想是不会妨碍到某些人的事。
“娘,你咋哭了?我们正等着您一块儿吃饭,吃过了饭,我们收拾收拾,就到城里去。”
“不是说住几天,跟一些要好的人家说一声?”
刘姥姥抹着泪,撸起袖子还没擦净脸上的泪痕,就听到女婿王狗子埋怨道:“还说呢,咱家就不该贪那臭女人的租金,那村长红了眼,极有可能来找我们的麻烦咧!”
“可咱这一走,这房子放着不住人,不就坏了?”
“那也没法子,现在我们房子里出了这种事,谁肯租?”
一说到这里,王狗子就憋不住的口吐芬芳,问候小梅的祖宗十八代!
胡氏在大儿子这儿,套取到生娃这事儿原是涂草挑起来的。
她怒火中烧的杀向正在菜地里翻地的涂草,直接就是一顿打,又抓又挠。
那些人看了,都在捂嘴笑话涂草是个“气管炎”!
“你抽什么疯?”涂草将骑到自己身上的胡氏,甩到菜地里,暗怒道。
这边儿,婧儿还没跟涂雷认真聊聊,胡氏又给她派了新的任务。
以胡氏的说法,那就是刘姥姥信任她,毛丫头又善于取巧卖个乖,是办这件事的最佳人选。
涂音明知不妥,却苦于别无他法。
“好嫂子,你就帮帮我吧!横竖,你又病带伤着,刘姥姥定然会再来看你的,近水楼台嘛。”
“不是,你大哥不是说今儿个刘大娘和焦娘子来,来帮村长家说亲了么?”
“那个病秧子,谁知他什么时候断气?要我跟嫂子你一样在恶婆婆底下熬半辈子,也没个出头的日子,那我还不如不嫁人!”
涂音口不择言,却是大实话。
她跟大哥涂雷不一样在于,她心里孝顺母亲,却不盲从,有几分小聪明。
和弟弟涂电也不一样,弟弟鬼心眼较多,自私自利到了骨子里,是个喜好淫乱的渣渣!
“不办?你……你想死在我手里么?不要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只要我儿一天不舒坦,你,休想离了这儿!”
他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怎能总是这么憋屈,在人前窝囊?
胡氏哇的哭出声来,她跟这窝囊废过了半生,从没被他凶过,他如今竟然甩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