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名字,终究是不便出口。
吴山听了他三公子的话,这次彻底愣住了。
他可还记得,八日前三公子说孔大夫这人有些意思,七日前说那个被他们关在小杂物房的女子有点意思,今日,他又说这青铜牌有点意思。
三公子这些日子,似是有些怪异。
“那……我有意思吗?”吴山将放棋子的瓮用盖子盖上,问他三公子。
“你?”他三公子爽朗一笑,“你更有意思。”
吴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知道三公子肯定又是在打趣自己。
这时吴山突然起上午三公子和孔大夫在柳左巷发生的事情,于是忿忿不平道:“今日在柳左巷孔大夫对公子也太不客气了,孔大夫今日怎么冒冒失失的?咱这江北城,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样和公子你说话。”
不说陆知府是这一方地方官,就只是三公子的祖父留下的可继承的丰厚家业,也不敢让任何人小看。那孔大夫不知哪来的勇气,敢这样说三公子?按他说的,穿好的吃好的用好的过好日子还错了不成?
“你去睡觉吧。”这是他三公子的回答。
吴山惊觉,自己这般为三公子鸣不平,他自己却一点也不以为意。
既然这样,他便也不操那心了。眼下周大周三和齐方都睡觉去了,自己也该睡觉去了。
吴山于是抱起棋瓮,将它放在房里的靠东墙的柜台上,帮三公子铺了床被,睡觉去了。
吴山走后,房里的陆世康从榻上起身,在房里徘徊着。
他拿起手上的青铜牌,看着它,兀自低语道:
“青铜牌啊青铜牌,你的主人,确实是有些冒冒失失,迷迷糊糊,疯疯癫癫……”说着摇了摇头。
继续往前走着。
走到挂在厅堂里的一只架子上的画眉鸟笼处,将青铜牌对着笼里的画眉鸟摇晃道:“我和你一样,在某人的眼里,都是一只鸟......”
他又摇了摇头,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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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这天晚上心里忐忑得紧。
她并不知道自己今日痛骂陆世康之后又让他看到自己去老妇人家里到底起了怎么样的效果。
他到底是会因自己痛骂他而对自己怀恨在心的成分更多一些,还是后来发现自己对老妇人的热心帮助而对自己有了点儿同情?
他会不会仍然坚持在两日后揭发自己?
她决定了,两日之后,自己打扮成之前打扮过的小马夫,去望江楼亲耳听听他向众人要宣布的是什么秘密。
万一是和自己无关的呢?
或者万一他因感受到自己心地善良而手下留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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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陆世康带了齐方,在巳时左右,和往常一样去酒楼喝酒,刚下了马车在往酒楼走去的时候,差一点被一匹快速骑来的一匹马撞伤。
还好王吕在停轿的时候发现了那疾驰而来的马,立刻下马将他家三公子推到了路边。而王吕自己则受了点轻伤。
那马上之人在差点撞人后并没有一丝减速,而是继续飞奔向前方去了。
“什么人这么着急?”齐方看着那疾驰而去的马,无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