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一天,你想起来了,会后悔嫁给我吗?”
此话一出,容枝黑长的睫毛颤了颤,认真的,像是在发誓。
“不会。”
“杳杳,你别耍人玩,我不经骗的。”谢浪声音很沉,像是深潭里边的幽水。
容枝眨了眨眼睛,轻声对他许诺:“不会。”
“那便是极好。”谢浪轻笑一声,端着木盆出去了。
容枝松了口气,平躺在大床上,盯着这红色的帷幔,发着呆。
被褥是谢浪新换的,里面的棉花厚实,暖的能出汗,她踢了踢被褥。露出了白嫩的脚丫。
谢浪刚进来,便看到了。
眸色一深,他捏紧了手指,骨头咯咯作响,走到桌旁,吹灭了蜡烛,紧绷着身体躺在了床上。
天气冷,容枝借着怕冷的缘故,跟他同盖一床被褥。
孤男寡女,自然也,也会有禁不住诱惑的时候,时常,也会做些亲密的事,比方说,亲吻,再说,抚摸。
容枝靠了过来,跟往常一样,拉住了他的手,声音娇娇软软的。
“浪浪,亲亲。”
谢浪喉结轻滑,没矫情,摁住她的手,反身压过,粗重的呼吸声,暧昧的响起。
亲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开。
没过最后一步。
谢浪搂过她的腰,像是要把人摁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去强压那隐隐的不安,莫名其妙的空洞。
一夜无眠。
………………
“谢大哥,这是我娘酿的桂花酒。”李楚抱了一坛子的酒来,垂着头轻声说道,能感受到容枝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强装镇定,睫毛颤了下。
容枝只是轻扫了眼,端起新泡的花茶抿了一口,眉眼舒缓,见不得有多少情绪。
一向对于这些粗意的谢浪,懂的洁身自好,明白自己马上就是个要娶妻的男子,并未接受馈赠。
“李姑娘,替我谢谢李伯母,这酒便不必了,你带回去。”
李楚眼睛一红,难不成现在连她的东西,谢大哥都不收了吗?
肯定是那狐媚子的杳杳吹了枕边风!
“谢大哥,若是你不收,我娘会怪罪我的,我们两家,几年来一直保持着来往,难不成,谢大哥你娶了妻子,便不再想与我家来往了吗?”李楚垂着睫,轻轻说道:“我爹平时对你也是万般的好,谢大哥这做法,是否会过于无情。”
谢浪皱眉,一身粗布衣衬的人更凶:“李姑娘,我与你家从未有过什么来往,向来都是等价相换,谢某也不曾占过李家半分便宜。”
容枝从凳子上喊起,谢浪眼疾手快,弯了腰,替她整理裙摆衣袖,再是披风。
“李姑娘,莫要将人都当做傻子耍。”她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你来来回回送个鸡蛋,谢浪赠予最少半边的兔肉,何来万般的好?”
“莫非指的是时不时来蹭些肉食,或是来对他未过门的妻子冷嘲热讽?再或是,将他的女儿送上门来,给他未过门的妻子找不痛快?”
李楚被她说的满脸通红,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你胡说什么!谢大哥,你就任由杳杳欺负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