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空道一声好,随即他担忧道:“师兄,你这次,是否……”
那道人身影道:“吾辈修道,也不过只是求一个顺心而为罢了。”
他一伸手,将掌门符诏拿了过去,再又看了张御一眼,点了下头,而后随着金光向外猛地一散,便就如来时一般无影无踪了。
张御则是双袖抬起,合手于前,对着其人身影消失之地郑重一揖。
待礼毕之后,他想了想,问道:“瞻空前辈,荀师这一次……”
瞻空道人叹道:“师兄这一次,当是察觉到了将内外层的裂隙,故是过来拿了承继了掌门之位,可这是违反了心誓的,师兄这一次所受承负不小。”说话之间,他也是十分之担忧。
张御心下一转念,他却有一种感觉,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如此简单。
虽然他们师生二人相处时间不算太长,可以他对这位老师的了解来看,这位可不像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人。
他看向任殷平消失之地,方才就算这位荀老师不动手,被他贯穿胸口的任殷平也没可能再活下来,而这位却主动了结其性命,这般实际上便免得任殷平之死被算在他头上,不至于引起天夏与元都之间的不睦。
瞻空道人这时拿一个法诀,利用自己的权柄撤去了围困韦廷执的禁阵,过去片刻之后,外间一道光芒飞来,落在了台殿之上,韦廷执自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眼场中,又看向张御,道:“张守正?”
张御对他点首言道:“韦廷执,事机已然了结了。”
韦廷执本来严肃的神情顿时放松下来,道:“了结了便好啊。”他看着张御,不由点了点头,虽他不知道张御这件事是具体如何解决的,但他能想见,这定然极为不易的。
瞻空道人这时沉声呵斥道:“你二人躲在那里作甚,给我过来!”
话音落下没有多久,就有两道光气出现在了场中,王道人和乔悦青各自现身出来,并对瞻空道人行有一礼,口中低声道:“师兄。”
瞻空道人冷声道:“你们做得好事!还有脸叫我师兄!”
乔悦青低着头不说话。
王道人则是硬着头皮道:“师兄,你和大师兄都不在门中,任师兄要做什么,小弟和乔师妹也没法阻拦啊。”
瞻空道人瞧他一眼,哼了一声。或许乔悦青是性子软,所以随波逐流,可这位王师弟的心思是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现在有韦廷执和张御在,他自觉得丢的脸已经足够多了,所以也没去出声训斥。
他沉声道:“我们元都早便并入了天夏,你们二人此番是何罪过,我说了不算,需得由玄廷来决定。”
他对着张御和韦廷执打一个稽首,道:“两位,我当带着他们二人随两位去到上层,解释清楚此事。”
张御点了点头,方才他已是通过训天道章,将此间之经过原原本本交代给了玄廷那边知晓,而这事也需尽快收尾才好,早一分解决,便少一分变数。
瞻空道人一挥袖,前方霎时绽开一方虚空门户,稽首道:“两位请。”
张御再一点头,便与韦廷执一同这门户之中走了出去,瞻空道人则是用目光逼视着王道人和乔悦青走了出去,而自己则稍稍落后一步。
待四人都是出去后,他化出一个分身留在此地,正身也是一样向门外行去,随他走了出去后,那门户轰然合闭。
他分身则是留了下来,随后看了眼天中,神情看去有些凝肃。
虽然方才那沟通内外层界的裂隙只开得一隙,便就被重新收拢了,当中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然而他感应之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莫非是他这位师弟还隐瞒了什么?
他抚须深思了一会儿,却是不要领,叹了一声,暂时不去多想,而是一弹指,向外打出了一道玉符,过了一会儿,一名弟子遁光来至殿前,落定下来,俯身一礼,不敢去看他,战战兢兢道:“不知师伯有何吩咐?”
瞻空道人面无表情道:“去,把我那个逆徒,还有我师兄的那个徒儿,都给我唤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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