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些激动。
凌若渊!
我抬起头来。只见凌若渊,就像我第一次看见她,突然就冒出来,杵在我的面前。
“你,你怎么出现的?”我万分惊讶,想上去拉住她,问个究竟。
但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只见秦松,早就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凌若渊抱住了。
凌若渊仿佛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秦,秦松,你不会是疯魔了吧?”
秦松也自觉失态。他放开凌若渊,却一脸严肃地数落道:“凌若渊,以后不许你单独行动。你知道我……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在秦松严厉的数落之下,凌若渊撇了撇嘴,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秦松,你怎么越来越像师叔了?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我心中发酸,刻意不去看这两人,只是把目光集中在了凌若渊的来路上。
她果然是从石壁之中来。
此时,石壁上那条严丝合缝的纹路,已经被打开。
刚才还光洁如镜的玛瑙石壁上,突然多了个形状诡异的大洞。
之所以诡异,是因为这个大洞,边缘如同犬牙交错,活像个野兽的血盆大口。
而大洞之后,连着一条长不见底的甬道。
甬道比之前的玛瑙甬道狭小许多,四壁不再是温润的玛瑙,而是布满了尖利的突起,如同地狱之中的刀山。
这条刀山般的甬道之中,没有灯侍,却反而更加明亮。在石室灯火的映射下,甬道中竟发出璀璨的亮光,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伸着脖子,好奇地向甬道中张望。
我终于看清,那些地狱刀山的尖利突起,竟然是一颗颗巨大的水晶!
整个甬道布满了水晶。水晶呈六棱形晶柱状,通透无比,闪耀着浓郁的紫色光芒。但这种浓郁的紫色,在幽暗的水下洞中,显得格外冷峻。尤其是水晶的尖端,锋利异常,如同吹毛刃断的匕首,不要说在上面行走,就是靠近都令人胆寒。
我打了个冷战,停止了对甬道的观察。我转过身,向着钟懿道:“这么多水晶,可能就是玛瑙的晶洞。”
可惜,钟懿并没有功夫理我。
她和秦松,正围着他们的心肝宝贝凌若渊,问长问短。
“你是怎么走过来的?”钟懿问。
“这个简单。我的轻功,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凌若渊吹捧自己,是信手拈来。
“那你怎么又折回来了?”秦松一脸愠色。
凌若渊愣了愣,眼睛转了转:“因为我惦记你们呀。我猜你们一定打不开这道门。”
“你是专程来接我们的?”秦松等着凌若渊的眼睛,似乎有点不相信。
“那……当然。”凌若渊努力地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你最喜欢炫耀自己逆天的本事,怎会空手而归?”秦松还是盯着凌若渊,追问道。
“这个……秦松!你好没意思!”凌若渊见秦松质疑,干脆发起脾气来:“我在前面遇到点麻烦,所以来找你们帮忙。这样你满意了吧?”
秦松轻笑了笑:“满意了。以后你不能想着甩掉我们。不管什么事情,你都不能逞强,我们要一起去。”
凌若渊翻了个白眼,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钟懿终于想到了困扰我们很久的问题:“这个门,你是怎么弄开的?”
凌若渊挤挤眼睛,又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我将前面那条甬道中冒水的机关,毁了个七七八八之后,便到了这间石室。我很快就注意到,这间石室的一面墙壁上,刻着我认得的文字。”
我想到那些差点将我变成白骨的水箭,被凌若渊描述为‘冒水的机关’,顿时觉得有些气闷。但好奇心,让我顾不得计较这些细节。我脱口而出:“你可是会读这些文字?”
“当然不会。”凌若渊施施然地道:“这些破字,我虽不会读,但我却是对它们恨之入骨的。”
讲到这里,凌若渊的表情变了变,真的浮现出恨之入骨的表情。她咬着牙道:“以前我师叔聂轻寒,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罚我抄写阿含经。那本破经文,把老子的手都要抄断了。老子看到其中那些弯弯扭扭的文字就冒火。”
“偏偏今日,这些文字居然让我颇为顺眼。”凌若渊眨眨眼睛,表情柔和了许多:“这沧浪宫中,竟然还有我的老相识!尤其是墙壁上的那一句,我敢肯定,就是在阿含经里出现过的。”
凌若渊是越说越得意,竟然在原地手舞足蹈地跟我们比划起来:“这一句,颇有意思。我以前抄经时便发现,把这句经文的文字连起来看,就像是一个小人在跳舞。”
“一个小人在跳舞?”秦松沉吟道:“难道说,阿含经,记载的是古象雄的舞蹈?”
“谁知道呢?”凌若渊急不可耐地打断秦松:“你看,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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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象雄王朝:西藏吐蕃之前的国家,公元前1500年-公元645年,尊崇雍仲本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