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自顾自地道:“肖成的这个情人,连妾都算不上。所以肖坤只是私生子。据说肖坤长年与他的母亲流落在外,最近几年才被肖成接回长贞岛,因此性格极其孤僻。”
戴天有些唏嘘:“原来肖坤贵为掌门,母亲的地位却卑微如斯。”
“非也非也。”小二却摇头如同拨浪鼓:“肖坤之母,非但不是地位卑微,反而是个声名显赫的人呢。”
戴天奇道:“声名显赫?那,那如何没有名分?”
小二越发得意,摇头晃脑地道:“肖坤之母杜近兰,当年可是名动江湖的美人。听说,她还是远书楼楼主之女。”
“远书楼?”端木华叫出声来:“可是当年号称‘尽知天下事’的远书楼?”
“不错。”小二眯着眼睛,一副文绉绉的样子:“这个远书楼,密探遍布天下。任何消息,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只要有钱,便可以在远书楼打听到你想要的任何事情。”
“可我听说远书楼早在二十年前,便突然销声匿迹了。”端木华有些不解。
小二凑过来,一副搬弄是非的陶醉表情道:“正是的。这远书楼的覆灭,便和杜近兰的突然远走有关。”
“突然远走?”端木华沉吟道:“莫非此事,与肖成有关?”
小二干笑几声:“具体缘由无人知晓。不过杜近兰当年是有夫之妇,而肖成是有妇之夫,却是人尽皆知。”
“有妇之夫?有夫之妇?”戴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难怪肖坤之母没有名分。原来是不伦之恋。”
端木华皱皱眉头:“这些纠葛,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们无谓打听。既然肖坤在他母亲处,我们总算有个目标。”
“正是的。”戴天点点头:“我们这就启程去寻他。”
说罢,二人拍拍衣袖,起身便走出了听风楼。
留下小二,咂着嘴,晃着头,一副意犹未尽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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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近兰所住之处,是个极雅致的地方。
云梦[37]之侧,碧波之旁。
每日晨雾晚风,朝花夕拾,闲看渔舟唱晚,潮起潮落。
杜近兰的庭院,飞阁曲廊,绿树掩映,水草依依,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样。
端木华和戴天此时,正坐在庭院中,左顾右盼,露出无比羡慕的样子。
“你说,我们以后也建个如此的院子,远离红尘,不问纷争。可好?”端木华望着戴天,试探道。
戴天点点头,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甚好,甚好。”
端木华有点不高兴,却继续耐着性子,追问道:“那,以后你……和我,住在这个院子里,可好?”
戴天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自言自语般道:“如果日后真有个如此这般,超然世外的庭院,我倒是希望,若渊前辈能住在此处。她,一定能忘却,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端木华大怒,噌地站起来,高声道:“凌若渊,凌若渊!你的心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戴天见端木华生气,有些惊慌,吞吞吐吐地解释道:“我,我没有呀。我只是,只是……”
吞吐了半天,戴天却满脸通红,支吾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端木华好生失望,却又不忍,就如此转身离开。
正在僵持之时,突然听到一声轻笑传来。
这声轻笑,如同三月春风化雪,让人心神涤荡。
端木华和戴天转身看去,竟看到个很特别的女子。
这个女子,和这超然外物的庭院,倒是极为相配。
首先给人的印象,就是简单。
她穿着一身深紫素衣,长发轻绾,没有一丝雕饰。
虽简单,却夺目。
她气质娴静,甚至有些冷清。
她的眉目清秀,却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她已是古稀之年,却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世故和沉闷。
不论是装束,还是举止,都透着一种随心所欲的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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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岳州:今岳阳。
[36]湘山:今洞庭湖君山。
[37]云梦:今洞庭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