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个光头的祁峥,终于结束了发呆。他却心下黯然,深知月牙儿割取自己的头发,如探囊取物般容易。那自己这颗项上人头,在月牙儿看来,恐怕也与头发一般无二。
祁峥叹了口气,也嚣张不起来了。他勉强冲着月牙儿抱了抱拳,涩声道:“在下输了。”
月牙儿也不还礼,只是用擎着平将的手,略略拂了拂,示意祁峥下台。
祁峥见月牙儿如此轻视自己,不由得心中恼火。但他却不敢造次,只能一咬牙,转身跳下浮台。
月牙儿倒是冲着台下的凌若渊挤挤眼睛,露出个友好的微笑。
凌若渊心情大好,对这个为师兄秦松报了仇的月牙儿,顿时好感倍增。
可惜的是,不单单凌若渊的好感倍增,几乎在场所有的年轻女子,都对这个神勇的月牙儿,露出了花痴般的神情。
对着众人花痴般的神情,月牙儿倒是一副无所谓,见怪不怪的样子。他又将平将当成扇子,扇起风来。一边扇风,他还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有看不惯我的,赶紧上来比划比划。”
看到姑娘们的倾慕,月牙儿的嚣张,台下的年轻弟子们纷纷气血翻涌,心中愤懑难平。
很快,就有数人跳上浮台,挑战月牙儿。
但月牙儿气势如虹,一时间风头无两,无人能敌。
上台挑战的,个个都是几招之内就七零八落了去。
月牙儿倒是愈战愈勇,一袭银白长衣,上下翻飞,潇洒自如。他手中的平将,银光闪动,果真如同一轮新月,霸气凌厉。
“好一轮月牙儿!”凌若渊望着银光闪动的平将,由衷地赞叹。
“你是说月牙儿,还是平将?”旁边的秦松有些不高兴。
“额……”凌若渊的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自然是平将!”
秦松翻了个白眼,很是气闷。
没想到秦松这一气闷,竟气闷了整整两日。
因为月牙儿往浮台上一站,竟站了两日。
小到各门各派的小鱼小虾,大到门派长老、掌门,竟无一人,能让月牙儿从浮台上离开。
一时间,太乙池哗然。
江湖中人才辈出,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月牙儿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竟然能在太乙浮台上鏖战两日,大放异彩,确实令天下人为之震惊。
震惊归震惊。
天下群雄们,此时大眼瞪小眼,却无人再上台挑战月牙儿。
年轻人自咐不是月牙儿对手。而成名成家之辈,怕在这个风头正盛的小子手中,损了掩面,也个个龟缩。
一时竟冷了场。
我顿时暗暗有些着急。
若是再无人挑战,这月牙儿,就是新的天下第一。这将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林盟主。
或者成为美谈,或者成为笑柄。
我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方锦宜掌门。方掌门想要大振我凌霄阁声威,此时的机会,断是不能放弃的。
但这月牙儿,身手诡异难测。方掌门胜算实在难测。
若是败给月牙儿,以方掌门心高气傲的性子,怕是难以自持。
我纠结许久,拿不定主意。
就在我思前想后的时候,旁边的方掌门,突然站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拉住方掌门。
但方锦宜,已经脚一点地,腾身而起,轻盈落到浮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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