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气般地道:“自然是来看看你的阴谋。”
“阴谋?”肖成露出迷惑的神情,嗔怪道:“在你的心中,我自然是个不堪的人。”
我将眼睛望向别处,不置可否。
肖成低头望了望坤儿,沉声道:“这是你的儿子?”
我仰起头,很快地答道:“这是自然。”
肖成仔细打量着坤儿,迟疑地问:“他,多大了?”
我冷冷答道:“他多大,与你无关。”
肖成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奇怪:“听说你离开了远书楼。我曾经找过你,却没有找到。”
我冷笑道:“你挥之即去的人,自然也不是召之即来的。”
肖成一愣,仿佛有些痛苦。
他张开口,仿佛对我说了什么。
但是我却没有听见。
因为人群突然迸发出巨大的叫喊声。
肖成扭过头去,正看见,河婆从水中飞腾而出。
只见她十指交错,向岸边的人群抓去。
人群纷纷后退,竟无人敢向前阻击。
很快,人们就发现到了河婆的意图。
她在人群中,一把抓住小羊倌,想要把他带走。
河婆再凶残,她终究是一个母亲。
她有致命的弱点。
她的这个弱点,让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险境。
果然,肖成毫不犹豫地将我一把推开。只见他一把将凤翅镗高高举起,就向着河婆的利爪击去。
只听到清脆的骨裂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河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只见河婆的双手,竟被凤翅镗齐齐打断。
而小羊倌不知被谁抓住,一下子离河婆而去。
河婆转过头,双眼发红,面目扭曲,向着肖成高喊:“肖成!你骗了我!”
说罢,河婆如同疯魔一般,向肖成欺身而来。
她将头一甩,用剩下的头发,将肖成缠了个结结实实。
接着,河婆用尽全力,想将肖成拖入水中。
肖成大惊,抡起凤翅镗,疯地向河婆击打。
凤翅镗力大无穷。河婆口吐鲜血,却丝毫没有放松头发。
她一步步地向水中走去,仿佛想和肖成,同归于尽。
岂知,河婆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便如同脱力了一般,瘫软下来。
只见晋南的一把浑天刀,已经深深地嵌入河婆的后背。
陀螺一般的詹淇,将肖成一把拉起来,表情夸张地道:“好险,好险!”
肖成惊魂未定,一脸怒气,将手中的凤翅镗高高举起,就要结果河婆的性命。
哪知,这数百斤的凤翅镗一击下去,却击了个空。
肖成定睛去看,只见凤翅镗下,哪里还有河婆的踪影?
而不远处,一个紫灰色的身影,正拉着河婆,向洞外疾驰而去。
凌若渊!
她竟然在肖成的凤翅镗下,将河婆救走了!
众人又惊又怒,叫嚷着追了出去。
黑暗中,我只听见钟懿,在我耳边低声道:“快走。”
也不等我多想,便被钟懿拉扯着,疾速离开了山洞。
一路上,周围的景致,我丝毫也没有看不清楚。只觉得狂奔了许久。
终于,钟懿停了下来,站在林中的一处空地上。
我气喘吁吁,却来不及休息。
因为,我看到一个怪异的画面。
在这个画面之中,凌若渊,正蹲在林中的空地上,扶着一个快要断气的人。
这个快要断气的人,满身鲜血,气若游丝,正是河婆。
凌若渊仿佛很生气,大声地数落着河婆:“吐奚容!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河婆刚想回答,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
站在凌若渊身旁的秦松有些不忍,低声道:“若渊,且让她休息一阵。”
但凌若渊显然根本不想让河婆有喘息的机会。她继续厉声道:“你既是吐谷浑人,为何要诬陷慕容行?”
河婆有些惊讶,费力地睁大眼睛打量起凌若渊。
许久,河婆突然激动起来,嘶声道:“你,你是?……”
还没有说完,河婆竟挣扎着爬起来,用一双断手,费力地趴在凌若渊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一边磕头,她一边颤声道:“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凌若渊不等河婆说完,便冲上去抓住河婆,疾声道:“快说,慕容行是不是坏人?”
河婆的双眼,流出了眼泪,痛苦地道:“主人他怎么会是坏人?都是我的错。肖成用我儿子来威胁我。要我抹黑主人……我千刀万剐也难赎我的罪……我万万没有想到,主人竟还有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