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两个少年郎出来了不论题,居然在扯闲话,眼中有些鄙视。
想着这两人多半是家中有钱,不愁花销,专程过来凑数练手的公子哥。
考场上那些题说不准都没做完,论起来的确丢脸。
男子无语,不与两人为伍,隔着老远。
宋添跟胡柯正聊得起劲,哪管得了别人什么眼神。
后面,陆续又有人出来了,既然能提前交卷,那便说明有点本事,不过这些人年龄都偏大,想来都是有过县考经验。
他们见到门边坐着的两个十五六的少年郎,很自然便不凑过去,而是跟其他人聊起刚刚那些考题。
虽说大家学的都是四书五经,句义解释也都是一个理,可不同的人运用起来有不同的理解。
那几人都自认为自己的题解得完美,不多会居然产生了争执。
宋添跟胡柯对视了一眼,感觉有些无语。
好在,没过多久十人终于凑齐了,衙役开了大门,一行人鱼贯而出。
外面的情形跟早上比没多大变化,既然过来送考,那么他们就不可能回去,树阴下跟街廊边或坐或站到处都是人。
大家看见衙门开了,俱都伸长了脖子,有些眼神不好的还跑近了去看是不是自家的。
陈嘉力靠着一棵树头昏昏欲睡,他听见骚动猛然睁眼,之后便见到提着考篮向这边而来的宋添跟胡柯。
“公子!”
陈嘉力一个激灵,之后立即迎了上去。
宋添见着他睡眼蒙胧的样儿问道:“吃午饭了没?”
陈嘉力摇头,他可不敢离开,害怕到时公子出来找不着人。
“行了,咱们先回客栈。”
现在还未到申时,想等考场里那熟人也是不可能的,先前章夫子便说过,交了卷自行回客栈,他会在那边等。
主仆两人这就打算回去了,不过胡柯确另有想法,他先前让陈嘉力帮他保管了一个本子,此时派上用场,拿过来便开始在上面写名字。
只见他在本子上依序写下宋添跟自己,后面还去询问第一批出来的十个学子姓谁名啥,来自哪个学馆。
那些人只觉得莫名其妙,可当胡柯提到这些名单制出是要给大家下注,咳了咳,问什么都报了。
每年到了科考时总是会有一些人压榜下注,不过县考的可操作性不大,基本都是等最后一场压谁个能中头十。
县考前面几场只会公告下一场能参考的人员名单,并不排名,只有结束之后才会发案排榜。
所以不少坐庄的都将提前交卷的那些学子记录在案,供大家提前下注盲猜。
能上赌榜也是需要实力的,毕竟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谁个会压你的注。
那些人听闻胡柯是下注坐庄并不反感,反而有种自豪感,上赌榜可是一个增加名气的好机会。
不过胡柯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倒是让提前交卷的学子们对他愈发看不上了,这人果然就是来练手的,没个正行。
还有那个带着书童稚气未脱的小少年,富贵人家的公子,银钱没地儿花了,就是来充数的,也不知道先前的题是胡解乱画,还是直接留白。
一行人看着胡柯跟宋添的眼神越发鄙夷。
宋添见胡柯抄起老本行,叮嘱了两句自己先走了。
他叫了辆车回到客栈,见章夫子在一楼坐着等他们,让陈嘉力先去吃饭,自己坐了过去跟夫子讨论起今天考场上的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