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子笔直,脚尖踮起几乎只有脚趾一点点着地,随着节奏的变化以着地的脚为支点打转,另一条腿抬起放下,自呈一派舞蹈风格,看起来简单、优雅又大方。
翻译瞧得眼神冒光,“天呐,舞郎君,您这几下转的,可真好看。”
只不一会儿,便在舞马身旁围来几个头戴银铃毡帽的突厥小姑娘,嘻嘻闹闹,带着些羞涩,又带着些草原姑娘的大胆和勇敢,伴着银铃儿清脆的响声,在舞马身旁打起转来。有个姑娘脚下一打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就倒向舞马身上。
舞马很有礼貌牵住对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姑娘趁这功夫,往舞马怀里放了一条蓝色绢帕。四周便响起了嘻嘻哈哈的起哄声,几个小姑娘竞相往舞马怀里扔绢帕。很快,舞马手里就抓了一大把。
“舞郎君,”翻译连忙凑过来,从舞马怀里拿起一条绢帕,“这玩意儿叫朵琪儿,是突厥女子用来示爱的,你现在拿了谁的朵琪儿到了下面的游戏环节,人家可要给你敬马奶酒,跟你对歌的……哎呀,你这拿的也太多了罢……”
正说着,一个突厥姑娘满脸愠色走过来,从他手里抢过朵琪儿,又塞进了舞马的怀里。“得,”翻译道:“我不管了,您爱拿几条算几条。”
舞马手里抓着大把的朵琪儿,却在琢磨着这样也好,可以等到待会儿姑娘们示好的时候,扯扯闲话,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另一边,转圈比赛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先前围着宇文剑雪和青霞转圈的青年男子们要么筋疲力竭退出了比赛,要么因为晕眩而倒在了地上,只剩下那个【伊供土必西】还在坚持。不一会儿,【伊供土必西】的脸色也愈加苍白,脚步晃晃悠悠,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已经倒在地上的人。他的腿脚一打拐,摔到地上,也退出了比赛。
于是,场地之中就只剩青霞和宇文剑雪两个人。
宇文剑雪的视线里已经满是星星,她早就头晕目眩脚底发软,全凭着一口气在撑劲儿,心里面只剩一个念头:我要做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
她因为这个念头生出了巨大的动力,进而忽略了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连腿脚乏困到极点也没有发觉,晕眩感又引发了肠胃的剧烈不适,随时都有趴在地上呕吐的冲动。
忽然,脚下像踩了一摊软泥,整个人就陷了下去。
“完蛋了,还是没到最后。”她心里想到。
这个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下坠的趋势。这手很暖和,这感觉好熟悉。
等宇文剑雪从天昏地旋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正靠在舞马怀里,紧紧抓着对方的手。她连忙松开手,说了声谢谢。
再看四周,这个圈子里只剩下青霞一个人还在转圈。她在众人的喝彩中,用一个漂亮的跃起姿势完成了收官,微笑着朝宇文剑雪瞧了过来。宇文剑雪掌心里还残存着舞马的温度和气息,忽然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坚持到最后,但也没有在这场战役之中完全输给对方。或许,从某种意义上说,她还胜了一筹。想到这个,她的心情很快转好,回以淡然的微笑。
当青霞停止转动之后,莫特起姆来到她的身边,“公主,您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便有权利选择在场的一位男青年和您进行一次单独的约会,您要行使这项权利么。”
青霞环视四周,突厥青年们纷纷自告奋勇,“选我,选我!”【伊供土必西】站到了最前面,一言不发,却投以青霞坚定的目光。
青霞指了指舞马,“我选他。”话音方落,四周传来了懊恼声叹气声。
“您确定吗。”
“嗯。”
“您现在就要行使这项权利么。”
“不,等我需要的时候。”
“尊贵的客人,”莫特起姆转而面向舞马,“我有必要向您说明斯戴盖的规则——胜利者有权选择一名异性单独约会,被选择者必须服从。这是对胜利者奖赏,也是对失败者的惩罚。不遵守规矩的人,会受到腾格里的责罚,去阙勒里走一圈的,相信您一定不喜欢那里。”
舞马点了点头。宇文剑雪在他身后,轻轻踢了踢他的脚后跟,说道:“恭喜啊,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舞马摇头。
之后,莫特起姆便呼喊着进入了“呼盖伊莞”(倾听心声)的环节,乐曲声渐渐平和下来,精疲力竭的舞者们伴着舒缓的节奏,坐在各家的桌布前品尝起美酒美食。先前给舞马投来朵琪儿的几个突厥姑娘又各自往舞马的桌布前拿来一些乳酪和干肉。
宇文剑雪忽然瞧见舞马身前五颜六色的绢帕,“这是什么。”“朵琪儿……”翻译大抵与她解释清楚。宇文剑雪皱了皱眉头,“怎么会这么多的。”
“天知道,”舞马叹了口气,“我也很无奈啊。”
“咚咚咚!”忽听一阵鼓声响起。
“下面,进入游戏的环节,”主持的莫特起姆带着兴奋的情绪高喝道:“抢朵琪儿!首先,我们有请上一轮的优胜者,阿史那燕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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