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舞马从荒唐梦中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李红玉的身影。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舞马怀疑昨天晚上的经历根本就是一场幻梦,但李红玉身上的余香回荡在帐篷里,钻进舞马的鼻孔里,久难消散,而昨夜蚀魂的滋味也在他的记忆里不断翻涌,真实可触。
转而,舞马开始怀疑这个看起来如此美好的女人,未来名垂千古的大唐奇女子,其实根本不像她所向世人展示的那般高不可攀,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荡妇。然而,在他私下反复打听过后,听到的却是所有人对李红玉的不吝任何词汇的赞美。
舞马坚信世界上绝不存在任何一个完美,或者说毫无缺点的人类。
一个让所有人都能够有口皆碑的人,多半就是大奸大恶,只不过她擅长蒙蔽旁人的眼睛。舞马保持着独立调查的态度,暗中观察李红玉,却发现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为人处世当真让人无可挑剔。
她住着最简陋的帐篷,吃最粗糙的饭菜,却愿意给属下提供最优厚的待遇。她治军极其严格,即使是最艰难的时刻,也决不允许兵士滋扰百姓。打仗的时候,她最是英勇,身先士卒,带头冲锋,甚至为了救下营中将兵而负伤。她的头脑格外聪明而清醒,每次作战都会深入险地踏查线路,而后反复研判,制定最合理的计划。可怕的是,必要时她还足够谦逊,愿意诚恳地听取诸位将领的建议,从中辨析优劣,择善从之。
就连最值得怀疑的荡妇问题上,除了那天晚上的荒唐一夜之外,舞马再没有找到任何疑点。李红玉置身于乱世,却圣洁的像一个仙女,绝大多数看见她的男人心里升起的都是崇拜和敬仰,有些男人曾在脑海中生出过龌龊的念头,但最终都已直面灵魂的自责自残而告终。这么说来,她即便想做荡妇也是很难的。
舞马再次怀疑那个夜晚是否真实存在。他一度试着去询问青霞的幽魂,毕竟整整一晚,青霞都在一旁观战,甚至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对于他的问题,青霞回报暧昧的笑容,却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这种怀疑持续了数日,在舞马的帮助下,李红玉的部队连战连胜,四周的义兵不断被吞噬,队伍渐渐壮大起来,已有万余人的规模。而舞马即将忘却那夜的蚀魂滋味。
又一个胜利的夜晚,舞马在帐篷里独自包扎伤口,李红玉披着月色一闪而入,身上却是穿着白日领军作战的大红披风。
舞马正想着是否要熄灭蜡烛,李红玉却从怀里掏出一壶酒,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你来我往,数杯饮罢。李红玉忽然问道:
“舞郎君现今没法子修炼觉术了罢。”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大唐塔在晋阳城。
“这件事交给我罢。”
舞马错愕之间,李红玉忽地拿起酒壶,将其中余酒一饮而尽,将酒壶重重叩在桌上,声落人起,披风一甩,身影洒然离去了。
……
第二天一早,舞马走出帐篷去找李红玉,但李红玉的帐篷已空无人影。问过李红玉的心腹,才晓得她一大早就披着大红披风出去了。心腹问她要去哪里,她说:“去给舞郎君弄个觉醒塔。”
舞马有些感动,又本能地感到了危险。在他的认知中,任何一个觉醒塔都不是可以轻易获得的。李渊那个陨石碎片就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到底去了哪里?”
“那我怎么晓得。”
舞马不死心地查了下去,终于从一众兵将中打听到了一个传闻——大兴城外有个丝竹园,距离李红玉部队大营也不远,现今被一个来自西域的名叫何潘仁的商人占领了,据说他手中就有一块儿陨石碎片。那么,李红玉很有可能去找何潘仁。
但据将士们说,何潘仁的势力大得很,手底下足有数万人众,又请来了已从朝廷卸职的前任尚书右丞李纲来作自己的参谋长,一番经营之下,何潘仁部已成长安城附近最大的势力。
对于李红玉关内起义这段经历,史书记载的不多,舞马也只听闻过大概,只晓得李红玉几番经营倒腾之后,和叔叔李神通一起荡平了关内诸路义军,为李渊打下长安奠定了坚实基础。
舞马不敢确定的是,自己穿越这码事有没有改变李红玉在历史上应有的行动。但至少,倘使自己没有来到鄠县,李红玉就不会想着去弄一个觉醒塔,也就不会去找何潘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