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剑雪说这话时下意识瞧向舞马,却见他低头只看地上,全部曾想搭理自己。
“时间紧迫,”
倒是刘文静抬头看天,一脸决然之色,
“要不然就直接放火罢——只要火起,敌营自乱,那些突厥人便顾不上理会俘虏,我们也好趁乱将他们带走。”
宇文剑雪道:“火起营乱,敌人必然认为晋阳军趁夜偷袭,我若是突厥将军第一个便要派人专将俘虏斩杀免得他们乱上加乱。”
刘文静道:“就算这般也要比我们全军暴露,功业未立出师未捷便冤死在敌营之中要强。”
“师傅,您先前不是还说,此番冒险入营全是为了救出这些受苦受难的晋阳百姓么!”
“自然要随机应变的!”
“那云彩来的也快想必去的也急,”宇文剑雪抬手指天,“我们既然入营了,也瞧见突厥哨兵注意力大多都在营地之外,营地里面只有一些巡游岗哨,小心躲过就是了——”
她看着远处一队隐没在营帐远处的巡查兵,接着说道:
“我想,我们大可在舞郎君觉术受限的时间里暂时分队藏身,待到月亮复出我们在合兵一处继续隐匿……总归,叫这些百姓再遭一次劫难,我再无眼去瞧了。”
刘文静何尝愿意百姓遭灾,只是他历事良多更分得清孰轻孰重。
他早知道自家徒弟轴劲儿翻上来猛牛亦拉不回去,忙瞧向舞马打算拉一个救兵营造统一战线。
舞马却一摆手,示意二人安静,走到一处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土稍作观察,自顾领头带着队伍往之前来时的路上返去。
“舞郎君,”刘文静道:“莫非有道了?”
“火石火料既然备好,放火烧营便是眨眼的事情,我们只要预留片刻就足够——这些被俘的百姓我尚不想轻易错过,”
舞马仔细瞧地疾走,
“要我猜测,突厥人安放俘虏的地方绝不会离大营门口太远:
一来这些百姓今日惨遭毒手,不少人受了重伤,来回走动过多经不起折腾。
二来突厥人多半想着明日还要将他们拖去晋阳城郭施以酷刑,安置太远也不方便。
大家边走边找找地上的血迹——这便是晋阳百姓向我等求救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