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的儿子也表示愿意配合结实率。
结社率自己则想到了一个巧妙的陷阱——然后,这两天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不停地安排布置,只想早一点引蛇出洞。
探子说晋阳城里办了一个俘民相见的大会,军民士气高涨,而晋阳周边太原地区又流传开李渊用兵如神,晋阳军战力强悍,问鼎中原之人必是李渊的传闻。
周边的流民开始不安分了,很多义军有投靠李渊的意向。
而突厥大军这一边,经过上次夜袭,生力减弱,士气不振,粮草也被烧了不少,此消彼长,难以为继。
“必须尽快行动了。”
“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舞马啊,这是我跟你学的。”
于是,只在两天里面,结社率就布置好了一切,等着舞马入瓮。
……
入夜渐渐已深,晋阳城那边还未传来消息。
“特勤,”
苏农玲花来到他身边,“该不会李渊那边识破了我们的阴谋,不打算派人出来罢?”
结社率抬头看了看明晃晃的月亮,却万分肯定舞马已经出了晋阳城。
“李渊一定会派人来这里接应,毕竟是三个亲生儿子,尤其他的嫡长子还在里面,汉人很讲究这个东西——我想,那个舞马八成已经使了那龌龊的觉术出了城,往这边走呢。
你让大家再坚持一下,下午睡得该差不多了,马上就是决战收网的时候,要是谁打了哈欠,让猎物钻破了网——狼群有狼群的规矩。”
……
又不知过了多久,密林一如之前幽静。
木屋旁边,蓝色的【不欺之眼】深深插进了泥土之内——虽然它散着蓝色的幽芒,但汉人决计是看不见的。
结社率也莫名多了几分烦躁。
“特勤,你在想什么?”
苏农玲花又凑了过来。
“我在想,我这番谋划之中是不是存在什么纰漏。”
“我也在想,”苏农玲花说道:“其他事情都挺稳妥的,唯有这些汉人,”
苏农玲花往木屋的方向瞧了过去,“我总觉得不大放心。”
“你跟我想到一块儿了,”结社率说道:“李渊这个儿子年纪不大,可心思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是啊,咱们让他们往晋阳城写信,旁人都是抵死不从。他倒是答应的痛快,提笔就写,就和早就想好……”
“不对,”
结社率忽然想到什么,站起身来,“信——那信有问题!”
“怎么?”
“我们让他写信,只叫他让李渊派觉醒徒前出城接应便好,何故写那么多无干内容?什么火烧夜袭,什么筹备起兵一呼百应,写进来有什么用?”
苏农玲花道:“您先前不是说,既是家书,写些无干的东西反而更为真实。”
结社率是突厥人之中少数既听的懂汉人语言,又识得汉字的,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那封信的内容。
“还望阿耶莫要耽误大事……莫要耽误大事……”
他反复念着这一句,终于坐不住了。
“我日了这些狡猾的汉人!”
骂骂咧咧着,他起身猫腰径直往木屋方向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