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白叹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不画就是了。”
既然是个危险品,不画就不画了。
但是她放下了,裴宣却没放下:“怎么突然想到画这个?”
“家兄和阿宵都去了河东,我记挂他们。”唐小白老实地说。
说罢,突然有了个想法:“裴师兄,下次我们讲《孙子兵法》怎么样?”她虽然现在帮不上忙,可是她可以学啊!
不料,裴宣露出犹疑之色。
“呃……”唐小白小心翼翼问,“裴师兄……你没读过《孙子兵法》?”
“读是读过,只是——”裴宣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你父兄皆本朝名将,熟读兵书,裴某岂敢班门弄斧?”
唐小白一愣。
对哦……
……
放学一到家,唐小白便问:“国公在凝春庭吗?”
她爹只要在家,一般都是跟她娘黏在一起。
然而这次的回答去不是她预料的那样:“国公在书房。”
唐小白跑去父亲的书房,一进去,就看到唐世恭在临窗写字。
“找我有事?”唐世恭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笔,问话时头也懒得抬一下。
唐小白本来要说学兵法的事,瞥见他手边一个信封就被拉走了注意力,高兴地问:“是不是阿兄写信回来了?”
小祖宗和哥哥去河东半个多月了,也还没见写信回来,这也是她不安记挂的原因之一。
“没有。”唐世恭回答。
唐小白失望地“啊”了一声,抱怨道:“他们这么忙吗?写几个字的时间都没有?当初爹爹和阿兄在庭州打突厥人都没忙成这样!”
唐世恭停笔抬头,看着她笑了笑,安慰道:“别担心,他们能行。”
“我倒不是不信任他们的能力,我就是怕宇文家那些人拖后腿!”唐小白道。
庆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提拔自己的表兄弟,那天送行的时候,她可看到了不下五个姓宇文的大小将领。
在她眼里,这些人不是去剿匪的,而是去反剿匪的。
唐世恭仍旧是笑:“宇文家这几个窝囊废,不足为虑。”
既然父亲大人都这么说了,唐小白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有点不给哥哥和小祖宗面子了,便把话题转回自己的来意上:“阿爹,我想——咦?”瞥到唐世恭写的东西,唐小白惊讶了一声,趴在窗台上伸长脖子细看。
待确认后,更惊讶了:“阿爹你在写什么?”
“你不都看到了?”她爹果然大将风范,被捉了个现行也老神在在,丝毫没有心虚的表现。
“你、你竟然骗阿娘!”
她爹在写的是一封信,写给她娘的信,但不是爹写给阿娘的信,而是模仿了唐子谦的笔迹和语气写给阿娘的信。
唐世恭看她一眼:“怎么?你还想反了你老子去跟你娘告发?”
唐小白盯着这封信看了一会儿,道:“所以你也觉得阿兄他们不该这么久没来信,对不对?”
唐世恭没有回答。
唐小白抬头观察他的神色。
唐世恭便朝她笑了笑,神态目光都很平静自然。
她爹是大将军,戍边十年,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城府之深,怎么能容她看得清?
“阿爹,河东那边是不是出事了?”唐小白决定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