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白觉得不至于。
他们家都跟男女主同盟了,不会到那个地步。
既然不会,那就没必要在退路上花太多心思,应该把心思放在解决问题上。
从顾凝那儿出来,唐小白回了自己房里,开始写信。
信是写给小祖宗的。
她知道小祖宗在河东为太子募兵是件大事,但现在对她来说,吐谷浑才是头等大事。
父亲一个人在凉州她实在不放心,想问问小祖宗,哥哥的伤和毒恢复得怎么样了,要是可以的话,尽快去凉州帮衬父亲——
……
“……太行山临镇州都督府辖境,可与李世子应合,且君于龙门山一战成名,想来太行山匪众也不在话下——”
李穆看到这里,唇角止不住弯了起来。
龙门寨一役,终于让她看到了他的实力。
现在她终于承认他能独当一面了。
“请封大夫!”李穆一面往下看,一面吩咐。
待封槐带到,便问:“唐子谦的伤、毒恢复得如何?”
“毒已经清了,唐小将军年富力壮,伤也已经无碍,不过伤近心脉,完全长好还需要些年岁。”
“可能长途跋涉,上阵杀敌?”
唐小姑娘在信里说,凉州遇袭,或有蹊跷,不放心父亲独自面对,如果唐子谦伤势允许,希望能转战凉州。
封槐迟疑了一下,道:“食与宿还需要注意点。”
李穆点头,道:“吐谷浑扰凉州,燕国公已经离京,你将这消息,并他的伤情一并告诉他,让他自己奏请奔赴凉州,”顿了顿,想起小姑娘信里隐隐的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凉州军情不急,不必太过奔波,让他多带些人路上照顾——”
……
“我随大公子一起去吧?”
唐子谦侧过脸,看着目露期盼的少女,“嗤”的一笑:“你去干什么?”
辛夷微怔,道:“大公子伤势未愈,我可以跟着照顾公子。”
“辛姑娘如今是太子的人了,要是在我这儿受了委屈,我可担不起。”
辛夷抿了抿唇,道:“我不是太子的人。”
唐子谦似笑非笑看着她,不语。
辛夷抬眸对上他的目光,道:“是我自己向太子殿下请求来照顾大公子。”
唐子谦凉凉一笑,微勾着唇角,道:“怎么?后悔了?现在想来爬公子的床了?”
辛夷脸色一白,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大公子从前说过,辛夷虽是女子,可也不能做废人,日后会带辛夷去凉州——”
“我说的是,我唐子谦不养废人,你现在可不是我的人——”语气猝然一顿,唐子谦忽然伸手向她的脸。
辛夷下意识偏头避开。
他的手猛然一动,捏住她下颌拉近自己,笑得极为温柔:“想跟我?”
辛夷白着脸,目光却极为坚定:“大公子的教诲,辛夷一日不曾忘,我想去凉州!”
从前,她以为自己是燕国公的女儿,对燕国公戍守十余年的凉州充满向往。
后来到了唐子谦身边,听他说凉州的马,凉州的酒,凉州城外的羌笛,凉州城楼上的月。
这一切,如同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悄悄地生根发芽。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自己就是要去凉州的。
或许,就是这一次。
唐子谦看了她许久,松开手。
“去同秦公子说一声,辛夷我带走了!”
……
李穆听了回禀,只淡淡道:“辛夷不是我的人。”
又低头将唐小姑娘的来信从头开始看。
莫缓却忽然笑了一声,道:“方才同苏舜卿的信使聊了两句,说起京城燕国公府最近好像在相看儿女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