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会议室投影在克黛儿眼前消散,房间里光线恢复正常。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克黛儿单手托腮、双腿盘膝做在软软的床窝里,手肘支在膝盖上,反复思索刚才专家们的推测建议。
毕竟无论专家们怎么说,下决定的还是她,去水蓝星的也是她。
若是在她被封印之前,克黛儿肯定直接动身出了——水蓝星就算还有一位尊者坐镇,难道能奈何她不成?
可是吃了一次亏,克黛儿谨慎了许多——毁灭之光与拉斯多温同归于尽的时候,据说年龄还不到一百岁。
而那位水蓝尊者,据说还是毁灭之光的女儿,正好也快要一百岁了,和那位毁灭之光陨落的年龄相若。
自己可不想重蹈拉斯多温的覆辙。
必须多做些准备才好。
克黛儿嘴唇微动,吩咐下去。
只要还在这颗星球上,无需借助任何设备,她也可以把声音直接送入任何门人弟子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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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真馆举行祭祖大典,是水蓝星最近的头等大事。
这倒不是说向真馆膨胀到这个地步,而是因为水蓝星这种极为偏远的星球,对南蝶星盟影响极为有限——在南蝶星盟中,知道向真馆的人,比水蓝星知道的人还要多些。
水蓝星唯一值得被南蝶星盟传颂的事情,便是毁灭之光高寒正面对抗湛蓝祝福拉斯多温,并同归于尽——当然最近又增加了一位高水蓝尊者。
但无论高寒还是高水蓝,和向真馆都有直接联系。
所以在水蓝星人眼中,向真馆就是水蓝星在南蝶星盟的招牌。
水蓝星当年大撤退,有资格登上第九集团军星舰的人,除了少数顶级权贵和科学家之外,就是武道大师和他们的家人。
顶级权贵和科学家们向真馆没啥关系——这些人中间,科学家们也就算了,那些顶级权贵出去混的不好,水蓝星人只会喜闻乐见。
水蓝星出去的武道大师们并不会其他技能,多半还是重操旧业,以开办各种武馆为生。
为了在陌生星球上打开市场,大家路上与贺忘形商量了一下(路上有十年时间),决定统一打向真馆的牌子——在水蓝星上大家当然各有门户,谁敢说要吞了对方的传承,那是要拼命的。
但是到了宇宙之中,从同一个星球出来的都是老乡——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星球上还要分出千百个门派,那就很可笑了。
再加上这些武道大师被迫背井离乡的怨气、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恨,大家也愿意拿出各自不传之秘进行交流,最后商量了一下,为了纪念战死的高寒,顺便也为了蹭些热度、打开市场,干脆大家放弃门户之见,都算向真馆的人吧。
——顶多在大招牌下面再添加一行小字,标注出原有门派。
比方说:
向真馆:白鹤流。
或者:向真馆——铁山分馆。
从水蓝星出去的人,这些年来大多数处境不是很好——具体待遇,可以参照刚上完小学的农村人去城市打工。
南蝶星盟的大多数加盟星球,光是基础教育就要进行四十年,而且还是在人脑外接计算机帮助下,过目不忘的基础上学习四十年。
虽然南蝶星盟科技上限卡在‘大一统理论’这个门槛上,可数万年积累下来的知识,并不是那么好追上的。
就连水蓝星出去的科学家们,绝大多数也没能恢复科学研究者身份——只有少数科学家还在坚持学习,大部分都放弃了科学研究,从事其他行业去了。
(当看到自己花费一生心血研究的前项目,在南蝶星盟中不但问题已经解决,而且不知道更新换代了多少次、甚至连研究方向都被彻底淘汰——并不是每个科学家都有勇气从头来过。)
与权贵与科研人员相比,倒是水蓝星出去的武者们过得还不错。
南蝶星盟不怎么流行武者真人快打。
科技展到星际时代,虚拟现实早已取代真人上台比武,南蝶星盟的武者,基本上都是靠虚拟现实来比试的——这种比赛虽然极为逼真,可模拟的比赛,到底没有生死一线的危机,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更别说南蝶星盟培养大师级人物,并不是只有武者这一条路。
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能让精产生越,肉体进化方面自然有科技手段帮衬。
所以南蝶星盟出去的武道大师以强悍闻名,倒是给水蓝星挣了不少面子——这也造成在南蝶星盟里,对一般人来说,向真馆几乎就是水蓝星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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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顶平台上,贺忘形伸出手,抓住一缕飘过身边的白云,然后摊开在眼前。
他的掌心皮肤光洁细腻,竟然比手中的白云还要洁白一分。
那是虎啸金钟罩大成,返璞归真的异象。
不过贺忘形已经不在意这个了。
匆匆百年,白云苍狗——许多老朋友都不在了,原本的海星市也完全认不出来了。
站在这里朝下望去,大地上一片绿色。
在丛林中可以看到猛虎游荡、也可以看到孔雀飞行——这还是托了改造过的身躯,不然哪怕以武道大师的本领,也未必能从这么高的地方看到丛林中一闪而过的猛虎。
贺忘形感叹不已。
这里是海星城,但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城市的模样了。
取而代之的一座座庞大惊人的高楼大厦,每一座大厦都相当于一座独立的城市,互相往来靠的是飞车和空轨。
若是单独出行,则往往骑在各种怪的载具上——据说这些飞行载具都是由个人机器人变形而来。
这种普及到每个人的随身机器人福利,就连南蝶星盟大多数星球也远有不及——虽然整体科技展水平还远不及南蝶星盟,可单单在民生方面,水蓝星已经不比南蝶星盟平均水平要差了。
高寒的媳妇张玉鸥真是雄才大略,贺忘形几乎从来不夸奖任何政客,但对于张玉鸥,他也要说一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