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墨话音刚落,忽然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是他们隔壁一桌的一个老者,他慢悠悠的踱过来,手里还拿着把折扇慢悠悠的摇着。
刘墨问道:“这位老先生,您知道玉秀村的事?”
那老者道:“玉秀村的事?我本就是玉秀村人,当时因为家里穷困,给人做了赘婿,这才离了村子,只是没想到当初引以为耻的事,却救了自己一命,也救了儿孙一命。”
那老者说着叹了口气,继续道:“玉秀村一开始也和普通村子没什么不同,或许山更清水更秀,但是村民们日出而耕日落而息,和其他任何一个村子都一样,也是一样的穷困,一样的大字不识一箩筐。
改变或许从那年开始,那年村里一个后生娶了一个带着爹一起出嫁的媳妇,那后生岳父是个考了一辈子秀才也没有考中的老童生,一辈子只生了他媳妇一个闺女。
老伴去世了,年纪又大了,那媳妇嫁人之前就先说好了要带着爹一起嫁过来,要让自己相公和自己一起赡养老父,老童生来到玉秀村后,便开始教村里的娃娃读书,那些村民们一开始也没指望自家孩子能学成什么样,只想着能认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就不错了。
却没有想到,那老童生教着教着,就觉得有些不对,他发现这些孩子太聪明了,简直是集天地灵气而生的,心里还叹息若是自己有这些孩子聪明,哪里会蹉跎到花甲之年还是一个童生,早就中了秀才举人甚至进士了。
老童生觉得自己不能在科举路上再进一步虽是遗憾,但是若是自己弟子中有人高中皇榜,也算是一种慰藉。
他便劝说村民们将孩子送到镇上读书,那些村民都不愿意,一是家里实在穷困,拿不出束脩,二也是他们不信任老童生,觉得他自己考了一辈子也没有中个秀才,这眼光应该不会多好。”
老者微微顿了一下,刘墨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那些村民最后还是忍不住将孩子送到镇上的学堂了吧?肯定送了,否则那些孩子最后怎么考中秀才举人的。”
老者看着刘墨,再一次摇头,“非也非也,那些村民到底也没有听从老童生的话将孩子送到镇上念书。”
在刘默惊讶又有些茫然的眼神中,老者继续道:“老童生无奈,只得将自己的书拿给孩子们读,让他们自己读通读透,他能教的便教,超过他自己能力的便让孩子们自己理解,就这样让几个读的比较好的孩子参加了县试。
路费盘缠都是老童生自己的棺材本,村民们见老童生做到这般,自然也不好反对。”
“难道那几个孩子中了童生?”刘墨又急不可待的问道。
老者点点头,“一共五个孩子,全中了童生,其中一个孩子还考了当年县试第三名。”
雷小闪道:“如此一来,村民们肯定愿意让孩子去镇上读书了。”
老者点点头,看了李公子一眼道:“后来的事就像这位小哥说的一般,玉秀村人杰地灵之名,远近闻名。”
“那后来呢,我听说现在那里不但没有秀才举人,就连一个活人也没有了。”
刘墨很好奇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者叹息道:“也许是天妒福地,十二年前,玉秀村的村民忽然生了一种病,身体慢慢变成枯木一般,一开始是手指,脚趾,最后蔓延到整个身体,待整个身体都变成枯木之后,很快便化为齑粉随风飘散,连尸骨都不能留下。”
李公子也紧跟着道:“不仅玉秀村的人是那样,就算进入玉秀村的外人也有很多枯化的,所以后来就没人再敢去玉秀村了,都说玉秀村中了诅咒。”
老者点头道:“近两年我也听说过有人去过玉秀村,并没有出事,想来那个诅咒已经消散了,我也曾想回去看看,可是儿女们不放心,死活不让我去,我也就没能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