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语看着顾德昌,平静的点点头,“嗯,这事,我猜到了。”
顾德昌与万氏再次对视后,紧张的问道:“你猜到了?你师傅向你提起过?”
顾花语先是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不是,也算是,师傅不曾提过,是我自己猜的。”
万氏侧头看着顾花语,问道:“自己猜的?”
顾花语笑笑,点头道:“是,猜的。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一切皆有因果。
我查过咱们家祖谱,顾家往上八代,皆是生于上台村长于上台村。
除了阿爹与阿娘曾去过京城,四叔被征兵去了边关,其余的人,皆未出过石城。
而师傅却在我身边默默守候十年,教导我六年。
自我懂事后,自问过很多次,凭什么?师傅凭什么待我这般好?
从那时起,我便对自己身世起了疑心。
阿爹阿娘,你们能给说说我的生身父母吗?他们是怎样的人?”
顾德昌听了顾花语的解释,眼里的多了几分赞赏,对万氏道:“小语心思很细,小凤,告诉小语吧。”
万氏点点头,伸手握住顾花语的手,又是怜惜又是心痛的说道:“你这孩子,明明还是个孩子,怎会想这么多?”
顾花语反握住万氏的手,笑而不语。
看着与万夫人极相似的笑脸,万氏不由得恍惚,片刻才回过神来,
“你的身世说来话长,要从你阿爹进京赶考说起。我与你阿爹自小的情义,算是青梅竹马。”
“怎么算是,就是青梅竹马。”顾德昌不满万氏的说法,开口纠正道。
万氏朝顾德昌笑笑,接着说道:“三哥说得是。我与你阿爹是表兄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俩于昌平三年成亲,因我身子弱,成亲几年,肚始终没有动静。
昌平七年,你阿爹上京赶考,你祖母便让你阿爹带上我。
一来,我可以照顾你阿爹,二来,京城的名医多,你祖母让我上京寻个好大夫好生瞧瞧。
于是,我与你阿爹一道去了京城。
小语,你也知道,咱们家的家境不好,就我与你阿爹带的那点盘缠,只能勉强支撑到京城。
到京城后,我们身上的银钱所剩无几。
为了生计,你阿爹在街边摆摊卖字,京城识文断字的人多,买字的人少之又少,有时好几日卖不出一个字。
我的女红不错,于是我去绣房找活做,连找了好多家绣坊,最后在永春街上的吉祥成衣坊接到活。
为了省钱,我与三哥在永春街附近的小米巷租了间柴房,每日去吉祥铺子领活出来,回家绣,绣好后拿回铺子去结算。
吉祥铺子的掌柜是位大嫂,姓韩,大家喊她韩大嫂,此人菩萨心肠,待人极和善。
韩大嫂知道我的情况后,很是照顾我。
有绣活总是想到我,给的价钱也公道。
有韩嫂子的关照,我们算是有了稳定的收入,你阿爹不用再到街上去卖字,可以安心在家温习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