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着长廊去往牡丹苑。
吕子钦边走边向顾花语介绍,“樊楼除了水席之外,他家的川菜也是一绝。因为江、袁两家祖籍都是蜀地。袁老夫人爱花草,将樊楼打造成四季皆景的花园。”
李澄与李滔跟在身后,李滔跟吕子钦接触得不多,并未察觉异样。
李澄与吕子钦相交甚笃,吕子钦平时少言寡语,是那种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的人。
今日极耐心极温和的说了一堆话。李澄不由得多看顾花语两眼。
等吕子钦停下来,趁机问道:“顾小姐与青岩一道进京的?”
顾花语摇摇头,回道:“不是,我来京城有些日子了。”
李滔顺着此话问道:“顾小语是从洪城来京的?”
顾花语摇摇头,“不是,从家里直接过来的。”
李澄以为顾花语从石城过来。
吕子钦的眉头微皱,侧头看眼顾花语。
沈掌柜一直在石城,这几年,顾花语并没有回石城。
李澄问道:“顾小姐往后是要常住京城了?”
顾花语点点头,“是,一家人陪兄长来京城求学,所以会留在京城。”
吕子钦问道:“与你双生子的那位?顾成梁?”
“是,兄长去年下的场,过了童生。”
吕子钦点点头,“十四岁过童生,不错。寻到先生了吗?”
“寻了位先生,不过先生游历尚未回京,要再等些日子。”顾花语回道。
李澄笑道:“顾小姐给令兄寻先生的话,找青岩就对了,翰林院里供职的,不说一大半,起码有一小半与青岩相熟。再者,青岩的舅舅曾任国子监祭酒,国子监里的夫子青岩也相熟。青岩,对吧?”
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过人。但顾花语深知,人生遇良师,有如时雨化之者,是三生有幸的事。
顾花语看向吕子钦,问道:“可以吗?”
吕子钦说道:“回头将梁哥儿的文章拿给我看看。”
这算是应下了,顾花语感激的朝吕子钦福身,“多谢。”
吕子钦嘴角往上的抿,轻声道:“不必客气!”
李滔嘀咕道:“兄长,咱们家的先生也不错,何不让顾小语的兄长到咱们家学堂来读书?”
李澄笑着说道:“当然,若是顾小姐不嫌弃,咱们……”
不等李澄说完,吕子钦将他的话打断:“不用,我会安排。”
李澄摊摊手,失笑道:“青岩插手的事,咱们是没有机会了。”
“还不是你让顾小语找六爷。”李滔不满的说道。
李澄瞪李滔一眼,笑着将话题岔开:“到了,青岩喝瓜片,顾小姐呢?喜欢喝什么茶?”
顾花语说道:“也给我瓜片吧。”
吕子钦脸上露出笑意。
李澄一愣,随即应道:“好,沏两杯瓜片过来。”
和泉转身去吩咐。
见顾花语与吕子钦喝一样的茶,李滔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扬声道:“给我也沏一杯瓜片。”
李澄转头看向李滔,问道:“你何时喜欢瓜片了?”
李滔睨眼拆台的兄长,淡淡的回道:“有段时间了。顾小语,走,咱们去那边赏花。前几日我来时,那排金丝贯顶快开了。”
李滔回兄长一句,转头对顾花语说话。
“好!”顾花语应声站起来,转头看向吕子钦,相邀道:“青岩兄去吗?”
李滔抢先说道:“六爷与兄长许久未见了,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咱们去赏花,让他们说话。”
吕子钦看眼李滔,站起身来,“走吧!一起。”
李澄见吕子钦起身,也跟着起身,笑着说道:“行,咱们边赏花边说话。”
几人从厅堂出来,顾花语才发现,厅堂这间屋子是园子的最高处,站在屋子里,能将整个园子尽收眼底。
园子宽阔,放眼看的过去,眼之所及皆是一朵朵,一株株国色天香,美得让人眼花缭乱。
吕子钦站在顾花语的右手边,抬手用折扇指了指右前方,“那一排,就是思问所说的金丝贯顶。”
顾花语顺着吕子钦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朵朵洁白的花中镶嵌一条条金丝,阳光下,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吕子钦往前指了指,如数家珍般道“那边的,是二乔。二乔边上的是魏紫,都是极美的。咱们过去瞧瞧。”
“好!”顾花语愉快的应道。
李滔见顾花语随吕子钦往前走,心里有些不喜,几步窜到顾花语身边,边走边说道:“这几天是盛花期,咱们来得正是时候,饱了眼福。若是晚几日再来,那就是残花了。”
李澄看着无话找话的弟弟,无奈的摇摇头。
“大爷,王爷和江四爷到了。”和泉过来禀道。
李澄点头道:“知道了。”
和泉退下,李澄说道:“咱们过去了。”
吕子钦对顾花语道:“走,咱们出去迎迎。这是礼节。”后一句吕子钦说得极轻。
顾花语点点头,“好!”
一行人迎到长廊上,贤王与江澈已经迎面而来。
李澄,吕子钦等人拱手欠身朝贤王见礼。
贤王上前两步,伸手扶住吕子钦的肩膀,笑着说道:“你总算舍得回来了。再不回来,本王就得去寻你了。”
见贤王待吕子钦亲密,顾花语将目光落到贤王身上,暗自打量起来。
吕子钦再次欠身道:“谢王爷记挂。”
贤王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吕子钦,“本王以为,等你回来,我就有你高了。看来,不管本王如何长,总是赶不上你了。”
吕子钦欠身道:“王爷还会再长,子钦却是长定了。”
跟贤王寒暄几句后,吕子钦拱手与江澈见礼。
贤王看到顾花语,很是诧异,问道:“这位是?”
顾花语福身见礼道:“民女顾花语见过王爷。”
李滔抢先拱手欠身道:“顾小姐是在下的一位朋友,今儿相邀到此赏花,正巧遇到兄长为六爷接风洗尘。所以就凑到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