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人?多大年龄?”顾花语皱着眉头问道。
朝阳回道:“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
顾花语只当施亚梅给自己带客人过来,笑着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主仆二人一起往前院走去。
顾花语来到前院的会客室,施亚梅起身喊道:“小语,我又来了,你不会嫌烦吧?”
顾花语笑着应道:“怎么会?我开门做生意,要的就是人气,亚梅你能天天来才好,我感激还来不用,怎会嫌弃?”
施亚梅笑道:“那我往后就天天来,当时你别嫌我烦。对了,今儿我是陪客,是我阿娘与叶夫人要来你这儿看看,让我带路。阿娘,这就是小语。”
说着,施亚梅转身看向平夫人。
却见平夫人已经站起身,正一脸惊愕的看着顾花语。
施亚梅看看母亲,又看看顾花语,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转,小声问道:“阿娘,你这是怎么了?”
平夫人仿若没听到女儿的问话,朝顾花语抬手,转身问叶夫人,“姗姐儿,你看看她像不像一个人?”
顾花语心里清楚,平夫人认出她了。
叶夫人也是一脸惊讶,跟着站起身来,说道:“像,像极了。”
平夫人朝顾花语招手,“姑娘,你过来。”
施亚梅问道:“阿娘,你跟姗姨说什么呢,小语像谁了?”
平夫人不理女儿,眼睛一刻不离的看着顾花语。
顾花语走向平夫人,福身道:“平夫人好。”
平夫人抬手握住顾花语的手,凑过身来看顾花语的耳垂,见到顾花语右耳垂上的那粒红痣时,激动得眼泪掉了下来,“姗姐儿,是寒茹的孩子,是嫣然。”
说着,平夫人一把搂住顾花语,哭着说道:“嫣然,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姨寻了你好些年。”
施亚梅愕然的看着抱着顾花语哭泣的母亲,“阿娘,你是不是认错了?她不叫嫣然,她叫花语,顾花语。”
平夫人松开顾花语,看着顾花语说道:“错不了,她长得极像她阿爹,笑起来像寒茹,她三朝的时,我去给她添盆,亲手抱过她,她的右耳垂上有粒红痣。嫣然,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平夫人说着,不管不顾的拉着顾花语往外走。
顾花语知道平夫人拉她去万府,也不挣扎,任她拉着往外走。
原本,她想晚些再公开身份,但想着外祖母过的日子,早些公开身份也好。
公开了身份,她可以光明正大的照顾外祖母他们。
施亚梅与叶夫人追出来,“阿娘,你带小语去哪里?”
“英子,你们去哪里?”
平夫人回头对叶夫人道:“姗姐儿,今儿不陪你了,我先带嫣然去万府看看姑姑。”
叶夫人点头道:“去吧,我先回承公国府,咱们改日再聚。”
叶夫人被这惊天的消息震懵了,她需要消化一下,还要回去将这事与母亲说说。
施亚梅朝叶夫人福身道别,“姗姨,我先跟阿娘她们去了。”
叶夫人挥挥手,“赶紧去吧。”
施亚梅转头对明芯道:“赶紧的,阿娘她们已经走远了。”
平夫人怕顾花语走失一般,一直拉着她的手,上车才将她的手松开。
平夫人看着顾花语说道:“嫣然,你知道你的身世吗?”
顾花语点头道:“知道一些,我不是阿爹阿娘亲生的,母亲离世时,将我托付给一对进京赶考的小夫妇,让这对小夫妇带我离开京城。阿爹阿娘将我带回老家,他们将我养大,教了我很多东西。”
平夫人说道:“你阿爹阿娘是好人,能将你养大,还将你教得这么好,他们是花,平两家的恩人。你阿爹阿娘也来京城了吗?”
顾花语点点头,“来了。姨,外祖母她还好吗?”
平夫人摇摇头,突然有些语塞,她发觉自己太冲动了,不该急急忙忙的将人带过去。起码该差人先去万府通禀一声,让姑姑他们归整归整。
顾花语从平夫人脸上看到难色,以为她不好多说,也不再问。
车厢里静默下来,顾花语又觉得有些尴尬,无话找话的问道:“姨跟母亲比,谁大?”
平夫人笑着回道:“我大,你母亲是我的小表妹。你外祖母是我的小姑。”
说着,平夫人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放下帘子说道:“快到了,咱们家的事,往后慢慢说给你听。”
顾花语点点头,“好。”
车夫将车停下,扭头说道:“夫人,到了。”
平夫人对顾花语道:“到了,咱们下去。”
顾花语点头,起身先下车,转身伸手扶平夫人下车。
平夫人笑着将手递到顾花语手里。
顾花语见车停在巷子里,巷子极窄小,小到两辆车都错不开。
平夫人指着边上的小门道:“这是万府的偏门,走吧,咱们从这里进去。”
平夫人牵着顾花语的手,推开小门往里走。
顾花语跟着进了院子,平夫人扬声叫道:“姑,英子来看你了。”
平夫人的话音刚落,门帘被掀起,从屋里走出五十来岁的妇人,笑着走出来招呼道:“英子来了,快进屋。”
顾花语知道这是舅母王夫人,微笑着等平夫人介绍。
王夫人也看到顾花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盯着顾花语问道:“英子,这姑娘是谁,长得好生漂亮。”
平夫人笑着说道:“嫂子,你好生看看,看她像谁?”
王氏抬抬手,急两步走到顾花语跟前,侧头看向顾花语右耳,激动的朝平夫人道:“是嫣然?英子,是嫣然对不对?”
平夫人点点头,“是,是嫣然。”
王夫人抓着花嫣然的手往屋里走,边走边说道:“阿娘,小茹的孩子找到了,嫣然找到了。”
“新兰,你说谁的孩子找到了?小茹的孩子?在哪儿呢?”
顾花语看着满头银霜的老人站起身来,伸着手颤颤巍巍地向前摸索,眼泪立即夺眶而出。
顾花语从舅母手里抽出手来,上前握住平老夫人的手。哽咽道:“外祖母!”
平老夫人捏了捏顾花语的手,浑浊的泪水从布满翳子的眼里流出,“孩子,你还活着?这些年,你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