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云沉着脸,一言不语。
管嬷嬷看眼王佩云,对下人道:“小姐知道了,你先下去。”
下人躬身退下。
管嬷嬷上前给王佩云倒茶,宽慰道:“小姐不用担心,旷九几人机灵,不会供出咱们的。不过是泼皮调戏女子的戏码,最多是一顿板子,不久就放出来了。”
王佩云摇摇头。“我不担心这个。联系旷九的人已经离京了,就算旷九供出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管嬷嬷将茶杯往王佩云身边推了推,“小姐说得是,那小姐忧心什么?”
王佩云端起茶杯抿口茶,然后幽幽的说道:“是我小瞧她了,五个大男人也奈何不了她,此人不可小觑呀。”
管嬷嬷垂手应道:“是,咱们往后得多加小心。”
王佩云抬头看向管嬷嬷,问道:“吕六那边可有动静??”
管嬷嬷回道:“是,六爷今儿辰时去了梧桐巷。”
王佩云冷笑一下,“他到是痴心得很。这回失手了,启动第二个计划。叮嘱下去,让他们谨慎些,她不像表面那般人畜无害,这女人的心机深得很。”
管嬷嬷欠身应下,“是,老奴这就去吩咐。”
“小姐,夫人过来了。”下人进来禀到。
王佩云立即起身往外迎,在门口处遇上崔氏,福身见礼后,王佩云将崔氏让进屋。
“母亲今儿怎么得闲过来了?”王佩云笑着问道。
崔氏看眼管事嬷嬷,管事嬷嬷将下人带下去。
王佩云脸上的笑容僵住,问道:“母亲这事?”
崔氏板起脸问道:“你这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谁让你指使人去动顾家那妮子?你一个姑娘家,声誉有多重要,你不知道?阿娘的话,你为何不听?”
王佩云低头不语。
崔氏沉声道:“哑巴了?说话!”
王佩云抬头瞄一眼崔氏,低声说道:“我忍不下这口气,我要她付出代价……”
不等王佩云说完,崔氏拍一下桌子,“胡闹!我那日与你说了那么多话,敢情你一句也没听进去!”
“女儿心里恨……”
崔氏打断王俩去的话:“恨能做什么?恨只能毁了你。赶紧给我收手,明白吗?”
王佩云低头不语,不予回答。
母女二人对峙一番后,崔氏叹气道:“阿娘跟你说过,你好生做你的小姐,报仇的事交给阿娘。你怎么就听不进呢?”
王佩云抬头看向崔氏,“过了许久,也未见阿娘动手呀。”
崔氏说道:“你这急脾气,也不知像了谁。阿娘未动手,是因为时机未到。你忙慌慌的动手,得了什么结果?”
“阿娘!”
崔氏摆摆手,说道:“你要听话,不要给家人添乱。家里人都护着你,不会让你白白的受了委屈。”
王佩云眼睛酸酸的看着崔氏,“我以为,你们心里只有家族利益,不会在意我的想法。”
崔氏说道:“好了,将人撤回来。你若做不到隐忍,明儿施府的宴请,你就不要去了。”
王佩云倔强的扬扬头,“不,女儿要去。”
崔氏叹口气,说道:“去就去吧,到时你跟着阿娘,不可乱走。”
“六爷!”
吕子钦扭头看向门口,见忍冬抱着衣裳进来。
吕子钦抬手看看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
吕子钦看着忍冬手里衣裳,问道:“这是新做的衣裳?”
忍冬曲膝应下,“是,明日要去施府赴晏,石娘让奴婢将衣裳抱过来,让郡主选几身。”
吕子钦指了指软榻,轻声道:“小语还在午睡,你将衣裳就放软榻上,等她睡醒了慢慢选。”
忍冬将衣裳放到软榻上,欠身退了出去。
忍冬刚出顾花语的院子,见施三小姐迎面过来,心里暗道不好,慌张的曲膝见礼道:“表小姐好。”
施亚梅听施合谷说了顾花语的事,放心不下,急急的赶了过来。
施亚梅的心思在顾花语身上,并未看出忍冬的慌张,问道:“小语呢?在院里吗?”
忍冬垂头应道:“郡主昨夜未睡好,早上又出去走了许多路,这会儿还在午歇。郡主的觉浅,一点响动人就会醒,三小姐请到花厅坐。”
施亚梅看眼小院,说道:“我就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瞧瞧。既然小语在午歇,我就不打扰了。我去给姑婆与舅母她们打声招呼就回府。”
忍冬松口气,曲膝道:“谢谢表小姐,请表小姐随奴婢来。”
送走施亚梅,忍冬怕人进小院撞见吕子钦,回到小院的倒坐间守着。
不久,顾成娟过来看望顾花语,忍冬用同样的理由将她打发回去。
顾花语一觉睡到申时,出来见吕子钦埋头写字,走过去问道:“作文章?”
吕子钦抬头看眼顾花语,放下笔说道:“醒了?不是,作个备注。桌上是忍冬送进来的酸梅汤。”
顾花语走到桌边,端起酸梅汤喝了几口。
忍冬听见顾花语的声音,将饭菜端进来,“郡主,该吃饭了。”
顾花语点点头,“好,摆上吧。”
忍冬边摆饭边告诉顾花语,她午睡期间施亚梅与顾成娟来过。
忍冬退下后,顾花语与吕子钦一道用晚饭。
晚饭后,吕子钦正陪着顾花语喝茶,忍冬进来禀道:“郡主,花伯回来了,问郡主这会是否得闲?”
顾花语说道:“将花伯请进来。”
花大进到顾花语的小院,见吕子钦也在,欠身见礼道:“郡主,六爷。”
顾花语示意花大坐,问道:“审出来了吗?”
花大欠身道:“此五人是城西一带的泼皮,以络腮胡旷久为首,平时游走于赌坊,青楼这些地方,因生得高大,给人做打手。
前些日子,有个叫石磊的人联系旷九,让他们当众调戏郡主,坏郡主的名声,事成之后,给他们一千两银子作酬劳。
旷久几人想着调戏个小姑娘,是件极容易的事,就接了下来。
在下让人去查石磊,到石磊的住处未见着人,屋子凌乱,看样子人已经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