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上车后,说道:“去长安酒楼。”
如轩赶车,阮楚骑马随在边上,说道:“王爷,刘宇,江澈与李澄近来走往甚是频繁。”
秦王靠着车厢,淡然说道:“正常的,刘宇、江澈、李澄向来走得近,不用多虑。”
阮楚欠身应道:“在下明白。”
秦王接着说道:“前几年我在京城时,也常与他们往来。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蒋英和施府的几兄弟,大家隔三岔五会聚一聚。”
阮楚问道:“贤王与英国公府的几位爷呢?”
“也会聚,不过有贤王的地方,蒋英与施家几兄弟极少出席。蒋英与齐王走得更近,施家兄弟不偏不倚,尽可能不与任何一位王爷有过多往来。”
阮楚说道:“多谢王爷告之,在下从小在军营里长大,对这些事几乎不了解。”
“正常的,圈子不一样,所了解的东西自然不一样。打探到了吗?龙影卫如今是什么情况?”
秦王问道。
如轩回道:“回爷,龙影卫内部拉帮结派极严重,其中以杨吉安,李峰,安尚民三派为大。
杨吉安身后是花瑞钧,安尚民的父亲安正天是英国公的部下,李峰曾经是花叙的手下,现在站花瑞铭这边。
其他还有几个小派别,人数不算多,尚未形成气候,便未过多关注。
龙影卫名下的归云阁,在京城的店如今只剩下城西与城北两家了,其余的,全关了。
宝丰银号的生意也大不如从前,具体少多少流水,现在还不大清楚。
不过,宝丰;“宝丰银号这个月辞退了四位账房先生。可想而之,生意上应该有很大的亏损。
若不是朝廷每月定额给予补助,龙影卫怕是早散了。当然,已经有人嫌每月的薪酬过低,而自动请辞,还不少。”
秦王问道:“离开龙影卫的人,都去了哪里?”
如轩回道:“大部分的人去了顺风镖局,也有一小部分去了顺风车马行,顺风镖局与顺风车马行都是花瑞钧的。”
秦王淡淡的点头道:“都去了花瑞钧的门下,接下让人盯紧花瑞钧。”
轩欠身道:“是,小的已经安排人盯上了。”
如轩边应下,边将马车拐进长安酒楼的后院。
“王爷,到了。“
秦王从车上下来,径直去往二楼,路过一个雅间时,听到屋里对话:“买空一家银楼?嫣然郡主有那么多银子?她从哪儿来的钱?”
另一个声音响起:“你这话算是问对人了。
开始我跟你的想法一样,嫣然郡主一个乡野里长大的姑娘,哪来这么多银子?
为此,我特意让人去打听了,这一打听,真是吓了我一跳。你猜怎么着?”
“爷,阮将军,你们……”
阮楚竖起一根指头,示意如轩噤声。
如轩立马止了声。
屋里的人浑然不觉有人在听墙根,接着问道:“怎么着?”
“我跟你说,嫣然郡主绝对是个有本事的。
她知道不能靠皇上给的那点赏赐过一辈子,于是将皇上赏赐的钱做本金,做起了买卖。
桃源间那家叫化羽阁的铺子,你知道吧?你若不知道,回去问问你媳妇,你媳妇一定知道,我家那婆娘几乎每个月去一趟。”
“那家铺子我知道,我媳妇儿也是每个月必去一趟,说是要备齐她家的口脂色号。”
“对对,我家婆也这么说。
化羽阁光口脂就十多种红,还有胭脂也有分好多种。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化羽阁最为出名的是香露,男女都有,让男人买香露,化羽阁是第一家。
生意之好,超出你我的想象。赚的银子,可想而知了。”
“难怪嫣然郡主会豪气的买空福隆银楼。
王三小姐也是,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嫣然郡主?失去一个大主顾不说,还得了傲慢无礼的名声。”
秦王听到这里,抬步往前走,进了雅间,对如轩道:“去打听一下,小语买空福隆银楼是怎么回事?”
如轩点头应下,“是,下的这就去。”
如轩去不久,一脸兴奋的回来,将打听来的消息禀告给秦王。
“郡主与李二少先去了宝庆银楼,李二少让小二拿了一套头面出来,正当郡主跟李二少看头面时,王三小姐到了。
王三小姐见到郡主,不单是嘲讽郡主,还将郡主正看的那副头面多报了两千两银子。
郡主与李二少嫌宝庆银楼坐地涨价,不诚信,于是要去别家看看。
王三小姐见郡主要走,便嘲讽郡主穷,买不起东西了。
结果,郡主将边上的福隆银楼买空了,狠狠的打了王三小姐的脸。
当时宝庆银楼与福隆银楼都有不少客人在,目睹了这场闹剧,还将这事传得沸沸扬扬。
各种说辞都有,大部分人在说王三小姐没有教养。”
秦王问道:“宝庆银楼是王相府的产业?”
如轩回道:“是,宝庆银楼是上官老夫人的陪嫁。”
秦王想了想,说道:“好好利用‘诚信’二字,给宝庆银楼添把柴,将宝太银楼往风口上送一送。”
如轩欠身道:“好,在下明白。王三小姐呢,要不要给她些教训?”
秦王说道:“不用,事情传开了,质疑王相府家教的人不在少数。”
如轩退下,刚退到门口,秦王接着说道:“让人去看看,小语回梧桐巷了吗?”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
如轩退下后,阮楚好奇的问道:“郡主与李二少很熟?他俩怎么认识的?”
秦王点点头,说道:“他俩有五六年的交情了。”说着,秦王将顾花语与李滔相识的事简单的说了。
阮楚说道:“郡主跟李二少要好,李二少与齐王……”
后面的话,阮楚未说出口。
秦王明白他的意思,抿了口茶说道:“不用担心,李滔为人磊落,应该不会害小语。”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阮楚接着说道。
秦王微微摇了摇头:“小语在京城,能说到一处的人就施亚梅与李滔。况且,有些事,也是要因人而异的。我对李滔还算了解,相信他做不出利用小语的事了。”
阮楚点头道:“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