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话在庆安长公主脑子里久久回响。
庆安长公主知道,这话,皇上不是说说而已,而是会说到做到。
英国公府的吕子勋就是前车之鉴。
她只有泽源一个女儿,她不能让泽源出事。
孙嬷嬷见长公主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敢出言叨扰长公主,只安静的坐在边上,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注意着长公主的一举一动。
庆安长公主直坐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对孙嬷嬷道:“回府!”
孙嬷嬷立马对车夫吩咐道:“回府!”
一路上,庆安长公主想着皇上的话,皇上给泽源选择的机会,只此一回。
泽源该如何选?泽源会如何选?
富贵荣华全在一念之间。
庆安长公主回到长公主府,问道:“驸马回府了吗?”
下人回道:“回长公主,驸马回府了,回来有一刻钟了。”
庆安长公主转头吩咐孙嬷嬷道:“让人请驸马与郡主到映月阁来见本宫。”
孙嬷嬷曲膝应下,转身吩咐下去。
下人去寻泽源郡主时,泽源郡主正与苏泽莲在熙苑闲话。
听了下人的禀告,苏泽莲起身告辞:“长公主一定给郡主带回好消息了,
郡主赶紧去见长公主吧,我先回府了。郡主的好事定下来后,记得请客哟。”
泽源郡主笑得百媚千娇,连声道:“好好好,等皇上赐婚的圣旨下来了,我给二姊买一副上好的头面。”
苏泽莲的眼睛顿时亮了,喜笑颜开的说道:“那我要坐等郡主的大礼了。”
泽源郡主跟着苏泽莲出来,边走边说道:“行,二姊得闲去银楼转转,看看喜欢那家的款式,选好了,到时我去给二姊付银钱。”
泽源郡主说得苏泽莲心花怒放。
苏泽莲挽起泽源郡主的手蹦跳着往前走,眉宇间尽是喜色,奉承的话脱口就来,“郡主不愧是要做王妃的人,待人接物自成一股气势。行,我从这儿出去就去看看。”
“去吧!”
泽源郡主将苏泽莲送出二门,转身急急的往映月阁而去。
进屋给坐在上首的长公主见礼后,忙问道:“母亲,怎么样?皇上说什么时候下旨?”
庆安长公主看看满脸期待的女儿,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抬手指了指边上的锦凳示意道:“先坐下。”
泽源郡主欠身应道:“对不起,女儿失态了。”
庆安长公主摆摆手,“不用拘紧,母亲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先坐下。等你父亲过来,我再慢慢与你说。”
“公主所言何事?”苏怀野跨进屋来。
泽源郡主见苏怀野进来,起身见礼。
长公主看一眼孙嬷嬷,孙嬷嬷会意,将丫鬟婆子带出屋。
庆安长公主等苏怀野与泽源郡主坐下后,说道:“今儿唤你们过来,是有事与驸马与泽源说。”
说着,庆安长公主将进宫面圣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担心女儿听了难过,庆安长公主省去了事关秦王的那部份。
听完庆安长公主的话,苏怀野兴奋得有些坐不住了,侧身看向庆安长公主问道:“公主,皇上的意思,齐王,陈王,楚王,他们仨,不管是谁,只要咱们泽源愿意嫁,便是王府里的王妃了?”
长公主看着两眼冒光的驸马,点点头。“是,皇上是这么说的。”
与苏怀野的兴奋相比,泽源郡主则是一脸的失落。
长公主看着落寞的女儿,心里又涌起一阵难过,轻声问道:“泽源,你是怎么想的?”
泽源郡主看向长公主,问道:“为什么没有秦王?女儿以为,母亲明白女儿的想法。”
庆安长公主见泽源如此,叹口气,如实的说道:“皇上说秦王心有所属了。”
泽源郡主脱口说道:“那个狐媚子是花嫣然,对吗?”
苏怀野一脸茫然的看着女儿,问道:“泽源,好好的,你怎么骂上人了?嫣然郡主惹你了?”
苏泽源气恼的站起身来,对着苏怀野吼道:“对,她惹我了,我就看不惯她那副模样。天生一副狐媚样,看着就让人来气。”
苏怀野见女儿朝她嚷嚷,心里的怒火直往上窜,站起身瞪着苏泽源,“你不得了,要反了,要上天了。敢对着你老子吼。你的孝道呢?”
庆安长公主赶忙起身拉住苏怀野,劝慰道:“驸马了息怒,泽源她心情不好,说话冲了点,她不是跟驸马嚷嚷,泽源她是与自己气。泽源,赶紧给你父亲道歉。”
庆安长公主安扶完苏怀野,转头沉着脸对苏泽源说道。
苏泽源并不畏惧苏怀野,苏怀野就是训斥她,她也没将他放在心里。
但苏泽源畏惧庆安长公主,这个家里,庆安长公主是她唯一怕的人。
听了庆安长公主的话,苏泽源收敛了自己的坏脾气,朝苏怀野福了福身,垂首说道:“父亲,对不起,女儿不该朝你大声说话,请父亲原谅女儿。”
苏怀野板着脸,没有看苏泽源。
庆安长公主拉了拉苏怀野的衣袖,朝他递了个眼色,嘴里说道:“女儿都道歉了,驸马也别生气了,就原谅女儿吧!”
苏怀野转头看眼苏泽源,“坐吧!”
苏怀野虽然还板着脸,声音却缓和了许多。
庆安长公主见父女二人重新坐到位置上,微微松了口气,坐下身来端起茶杯抿茶。
苏泽源看向庆安长公主,哀求道:“母亲,女儿只想嫁给秦王。”
苏怀野说道:“皇上不是说秦王心有属了吗?秦王心里有人了,你怎么嫁给秦王?”
苏泽源不接苏怀野的话,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庆安长公主,等长公主给她回话。
庆安长公主叹息道:“是呀,秦王已经心有所属了,要想做王妃的话,秦王府这边是行不通了。”
苏泽源脱口说道:“母亲,只要能嫁给秦王,做不了王妃,女儿做侧妃也愿意。”
苏怀野听到这里,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训斥道:“胡闹,你一个堂堂的郡主,母亲还是长公主,你甘愿去做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