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云慈眼里，哥哥就是永远消散了。

“云慈，这是你哥前世的故事，回去后再打开吧。”

楚云慈小心接过，看着同样枯黄的书，轻轻一笑，不过眼神中有些感伤。

“现在我想你也大概记起了前世作为楚云歌的许多事，谈无欲是背后算计的大臣，谙厉是爱而不得的哥哥，而你是皇上的贵妃却出逃了皇宫为了心爱的大将军。

和大将军的告别将是你那一世所有缘分的终止，当然在那个时候你也必须做出两个选择。

一是回归到正常的轨迹，以高级化妆师冒死救下路人结束，而小楚会保留你穿越过来的这部分记忆，拥有你的朋友，你在乎的人。

二是你在乎的人都会记得你，但他们也会面临牺牲自己还是你的选择。”

楚云慈听了黎菀欣的话，哭笑不得。

“这两个选择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第一个选择只是你一个人拥有几世记忆而痛苦，最终还需重新经历一次车祸的瞬间，他们却能拥有一个平坦的人生。

而第二个选择，你拥有了一部分，也必定会失去一部分。”

“既然最终的结果已成定局，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现在就结束不是更好吗？”

黎菀欣显然也有些心疼楚云慈，好半响才继续说道：“在你车祸那天，从天神感受到你的呼唤开始，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楚云慈想到那一夜，自己模糊中听到了皮鞋踏在地面上的声音，格外清晰，好像旁边女子的喊叫都变得不复存在。

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出现，只对视了一眼，楚云慈便晕了过去。

“我死了吗？但为什么还有知觉？”

再次睁眼时，便是那废旧的工厂，耳畔响起的是那女人痛苦的嘶喊，竟穿越了。

原来当初那个男人不是她做的梦，而是真实出现在眼前的天神。

我呼唤他了吗？可那时的我明明对那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留念。

“你忘了，你还有前世楚云歌的记忆，在将死的那一瞬间，是你或是她呼唤了天神。”

黎菀欣看着楚云慈皱着眉，便又解释道。

楚云慈点头：“你还不如不告诉我这个选择，起码到时候我不会犹豫。”

“一切都是有安排的。”

黎菀欣说完，易小仟便像个工具人一样出现，送楚云慈出了花店。

她其实并不像自己说的此时知道选择会犹豫不决，而是不管何时面对这个选择都会选择一。

终将会消失几个，还不如楚云慈一个人来决定，让自己分担所有人的痛苦。

况且，身体本来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小楚的，没有楚云慈的出现，她的结局或许就停留在了废弃工厂，但既然是楚云慈一开始便承诺过的，就让这个女孩拥有一个她打造的更好的人生吧。

楚云慈回到房间后，才打开了那册书。

只见一张图片突然从书中滑落出来，楚云慈捡起来一看，心又忍不住疼了。

那图片上是一座简易的坟墓，墓碑写着名字，此时碑上绕满了藤蔓，还开着几朵鲜艳的花，花周围有几只萤火虫发出点点光亮。

这藤蔓就像有灵性一样，专门露出楚云歌三个字，在亮光下，晚上也可以让人一眼看清。

直觉告诉楚云慈这是哥哥，爱她到极致的哥哥，在这一刻他都还是放不下心里对妹妹的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