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成蟜本人却是十分犹疑。
“殿下,事态紧急,我来之前已经听说,太原的秦军已经攻下了涅邑,我等的时间不多了。”
“殿下此刻要走,已经太晚了一点。”
无声的威压在屋室之中漫溢,一身黑铁甲军兵士的甲胄,手中握着掩日长剑。
“你是何人,敢擅闯殿下大寨。”
长剑挥舞,那赵使顷刻间失了性命。成蟜站起来,营帐之中,涌进了大量的卫军。
“罗网,掩日!”
掩日抬起了手中长剑,指向了成蟜。
“罗网在屯留的眼线,尽数被灭,可是这条直达殿下身边的通道,却依旧被保留着,殿下可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成蟜身边的罗网暗探一个没动,唯独少了他们的首领,离舞。
这像是一个陷阱,可是立功心切的嫪毐却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便是陷阱,他也必须走上一遭。
“杀!”
成蟜并没有理会掩日之言,下达了命令。
便看谁能更胜一筹了,掩日握着手中长剑,深吸了一口气,便陷入了激烈的搏杀之中。
“不世之功,便在今朝,这数丈之间。”
......
华阳宫。
急匆匆的脚步声在木质的地板上踢踏作响,昌平君十分慌乱,跑到了华阳太后身边。
“成蟜死了!”
昌平君身上,有着一股不属于他这个身份应该展现出来的慌张与恐惧。成蟜一死,他这个昌平君也未必就能脱得了关系。
“慌什么!”
华阳太后轻斥一声,她的声音犹如定心石一般,让昌平君安定了下来。
“成蟜便是死了,你依旧是当今秦王的表叔,大秦的昌平君。”
昌平君深吸了一口气,安定了气息,却听得华阳太后问道。
“成蟜是怎么死的?”
“成蟜举兵之时,屯留附近,他手下诸将皆不应。不知道为什么,成蟜率军从营地退入屯留之中。后嫪毐率领太原军南下,他的兵还没有到屯留,便传来了成蟜的死讯。”
华阳太后在殿宇之中踱步,听着昌平君叙述着他得到的关于屯留那边的详细情报,忽然停了下来。
“好手段!”
华阳太后的脸上,流露出一股怒意。
“一步一步,将成蟜逼入了绝境。这最后的一击,泼天的祸事,却让嫪毐去做,这是手上一点血也不想沾。”
“太王太后,我等该怎么做?”
华阳太后一声冷笑,看向了惊魂不定的昌平君。
“吕不韦以为除了成蟜,便是除了最大的威胁。可他忘了,成蟜一死,他对于王上的价值,也在迅速减少。今日成蟜之死,便是他日吕不韦坟茔之上第一抔土。”
华阳太后又向前走了几步,沉住了气,用着昌平君从未见过的狠辣语气说着。
“便是秦国得了这天下,未来的天子身上,也得有我楚国一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