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法祖大人行事至如今，追随的底下诸部众们也未曾反感抗议过一次，几乎从不过问原因。

为什么?只因法祖大人以仁待心，以善维世，是个不折不扣的明义之主，谁都服他，谁都敬重他，没有半点儿偏念之想。

法祖大人的善意，是到现在依然都能够回味记起的。

忆想加重，胧烨仿佛再度回到了那一天的难忘交谈中——

法祖：“胧烨啊！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力的扶持着人族吗？”

“主上之意，属下实为难料，难道不仅仅只是因为人族太过弱小，在众族中的争斗夹缝中存活不了的缘由？”胧烨立在原地，满脸疑惑与不解。

只见，法祖淡笑了一声，后摇了摇头道：“实则，并不完全是这样，于早些时候里，我便在天机星盘上察觉到了即将演变的未来一切，我预见终端这股邪恶“末流”复苏而醒，卷土重来，残忍奴役了众族，诸天大地因此整个陷入生灵涂炭，世间所有濒临毁灭之局……可，半途中，一个突然间，霎时内，电光石火般闪射出了一颗“奇星”！横击而现，当场搅动天地风云，即刻杀破险情，力挽狂澜，定乾坤！”

“真乃事事难料！这颗奇星不为其他！偏偏只单单来自于从始至终都以弱而示的人族之躯，是用那薄弱血脉化作沸腾救世的苍劲傲骨！”

“原来……原来背后的一切竟是这样！怪不得主上您一直一心偏袒维护住人族所在疆土，培养其逐步发展，不让他们继续没落下去呢……”听过法祖之话，胧烨直接短暂失神愣呆在原地，口中遂继续越渐颤动道：“可...可是以这般超前的先见之明为开端，会让主上您身上的境界修为消耗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的，弄不好就会折损掉本源神念的根本部分，造成寿枯命陨……主上啊...您真有仔细考虑过在天机星盘处不作任何顾虑而做出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吗？是一种无法承受住的庞然灾祸啊……”

“值得吗？胧烨我相信，即便就算是不那么去做，光凭借您现在的能力和本事，率领尔等部众照样可以杀得那宵小终端溃败而滚，打回他们的狗老巢，让得其彻底团团缩首，再不敢冒头出丝毫来！

……所以说到底，主上您何苦伤害难为自己呢……不是还有我们这些部众可以依靠起来的嘛……”

“……”

法祖身在位座之上垂头没是作声，缓缓沉默，脸上看不出任何丝毫该有的表情，在等过了好半会儿功夫后，他才抬起头来字字回道：“终端，远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胧烨，它是这诸天万界之中最诡异的存在，连强大如规则本身都不见得能够彻底抹杀掉它，更何况是我们……

而且，遥记当初，你并未知晓的是，终端第一次现于这世间之始，我便动用了我那当时尚未完善成形的法则之力，直接是硬生生强撼终端幕后的暗黑源脑以及十二主神的齐齐合击，最后，虽勉为取胜未败，但却落得了大伤元气的不堪地步，法则之力的‘核心枢纽’——本源，同因此而变得整个摇曳失华，与诸天法则之间的沟通断了连连根条，我的本体实力也被明显削弱大减降至数余层，再是回不得从前那会儿修炼的巅峰时期了……

所以，一直说到这，你全都该明白了，胧烨，扶持住人族已是成了我最后能做的范围之事了，我已力不从心，难顶巨责。

再转言，法则之力从始至终都只是规则之内的产物罢了，难称得上真正的强大，它是一种未能突破规则性的力量，未来的人族群体如若能够突破潜力快速成长，倒极有可能打破这道所谓的禁锢，从而并获得到主导起规则的超然权限。

做为我最忠恳的部下，胧烨你须牢牢记住，人族潜力无穷，我不在世后，能多帮衬就多帮衬，毕竟现时我的确寿元时日不多了，就趁现在，我即刻起草抒写传道教文，注入道源，制作召令，你且来替我发出，以寻找到那些愿意并适合接受授予洗礼承钵的鸣志强者吧！”

遂法祖如是而做，“日后，便称他们作先驱。”

“先驱……”胧烨似乎明白了其中的什么道理，“法……法祖大人...主上……是...部下胧烨遵命！就此去了!!!

……”

……

带着次次哽咽，胧烨还是答应了下来，离去时，眼眶处涌满并挂上了泪水，控制不住地悲泣。

同时，那道止不住的悲泣尽皆冲碎了全部的回溯念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