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黄佩佩总算心情好了点,坐起来点下车窗,打量雨后的关中农村。
穿过一个小村子,前面的一段路被洪水冲掉了桥墩,女保安放缓车速打量几眼,见左边有条泥巴路,舍此无路可走,就一把方向拐了下去,在泥巴里穿行。
酷路泽的越野性能确实强悍,即使是泥坑里依旧如履平地。
林月婷有点担心,就怕车子陷泥里出不来可就惨了。
黄佩佩却不怎么紧张,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路边的农田,努力辨认半天,也没认出地里种农作物是什么,多少有点汇气,问林月婷:“那长的啥你认得吗?”
林月婷瞅了眼,有点不太确定:“好像是麦子吧?”
黄佩佩疑惑道:“关中好像种的冬麦吧,五月份应该黄了呀,怎么还是绿的。”
林月婷猜测道:“这天天下雨呢,估计会受到影响吧?”
黄佩佩觉得有道理,就点点头。
在泥巴路上颠簸了一阵,车子终于上了柏油路。
不料没走多远,前面就被人拦住了。
只见马路上横了条杆子,两辆小汽车停在路边,看到有车过来,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了五六个人,招手示意停车,然后全站在马路中间,一脚踩着杆子,也不过去,就等车里的人下来,像极了传说中拦路打劫的匪徒,林月婷不觉有点害怕。
黄佩佩却不怕,还想下去看看。
“姐,你别去,我去看看。”
荆红连忙拦住,飞快地解掉安全带下车。
“这路不让过?”
荆红走到跟前,看着六个嘴里叼着烟的男人,淡定地问道。
“过,怎么不让过。”
一个男人说道:“不过小姑娘也看到了,前面那桥被车给压塌了,路是我们修的,钱是我们出的,回头修桥还得我们出钱,你们这些外面的车是不是该给个修桥费?”
荆红道:“路是国家修的,你们这是在拦路打劫,犯法的。”
“哎约!”
另一个男人道:“小姑娘家家的没见识就别胡说八道,谁告诉你这路是国家修的。我告诉你,这路就是我们村上花钱修的,今儿你要不给修桥费就掉头回去吧!”
荆红扫了几眼,觉得没必要跟这些地头蛇墨迹,就问:“多少钱。”
先前的男人道:“后面那车也是一起的吧,一辆车一百,两百块。”
荆红没有废话,回车里取了两百块钱甩给男人:“让路。”
“哎哟,小姑娘还挺辣!”
男人嘴上调笑,到是没有得寸进尺,招呼一声:“让路。”
拿了钱就好说,两个男人吆吆喝喝的将拦在路上的杆子拉开。
荆红回到车上,女保安挂档起步,准备过去。
黄佩佩没意见,能用两百块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林月婷更没有意见,安全第一嘛!
黄佩佩将车窗升起,路过放置杆子的地方时往外瞅了一眼,车窗就升了起来,不料路边的光头男从还没完全升起来的车窗里看到了车里坐着的人,立刻眼睛一亮。
“哎哎哎,停车。”
光头车冲过来,抓住了驾驶座的车框。
女保安本不想停车,一脚油门冲过去,可看到光头男抓住了车框,怕出车祸,只得一脚刹车停下,扭头冷着脸问道:“你干什么?”
“哟呵,你这脸色给谁看呢?”
光头男皮笑肉不笑,从前面瞅了一眼后排的黄佩佩和林月婷,眼神就更亮了,连左脸上的大黑痣都在发光,道:“你们车里人多,两百块不够,要按人头给过桥费。”
“对,要按人头给过桥费。”
剩下五个男人也围了上来,甚至有两人去拉后面的车门,装模作样的数人头。
“草,把门打开。”
一个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家伙拉了拉前车的后车门,发现门锁了,立刻踹了一脚车门,嘴里也不干不净的,林月婷心里就有些打鼓。
黄佩佩到是很镇定,几个拦路打劫的流氓还吓唬不住她。
身边跟了四个保镖,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