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奶奶个球!”纪墨直接给了一脚,每次自己喊他发财,半天都没反应。
现在喊声小黑,居然应的这么快。
可气死他了!
镇上所有的孩子都叫它小黑,他喊发财还有意义嘛?
不是小黑,也只能叫小黑了。
狗子虽然挨的不重,但是还是象征性的呜咽叫了几声,不然等会还得挨揍。
它不是傻的。
张青山和刘小成一人拉着一辆板车迎面走过来,纪墨心里怕怕的,有心想躲着。
“老疙瘩,刚才吐了吧。”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死不瞑目。”听见张青山的喊声,纪墨知道躲不过了。
“你在课堂上威风的样子呢。”张青山和纪墨年龄差不多,因为纪墨在学校教算盘,他作为一个有追求的伙计,自然经常去听课。
珠算的口诀背的早就熟溜了,但是手慢,经常被纪墨拿竹板敲手心。
纪墨没好气的道,“你们干嘛?”
回头一定罚这货上教室外站一节课。
张青山笑着道,“不得洗洗晦气。”
不避人,和刘一成一样,直接脱溜光,跳进了水里。
两辆板车上的血渍已经干透,纪墨故意转过头不去看,只是问,“你们都放哪里了,很容易得瘟疫的。”
张青山笑着道,“你这话好笑,不放乱葬岗放哪里啊?”
“那埋了没有?”纪墨纪墨问。
“这还用你操心?”刘小成笑着道,“咱们哪年不埋个几十号人?”
每次镇上死人了,默认的都是他和张青山去埋,然后各家各户出摊点清理费,他俩分了。
这是镇上的老规矩了。
纪墨道,“不留个名字什么的,万一有过来认呢?”
张青山好奇的道,“谁来认?”
纪墨道,“家属,父母,兄弟姐妹或者子女什么的,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一个人吧。”
他们是谁的丈夫,谁的父亲,谁的儿子,又是哪家的顶梁柱。
张青山大笑道,“那我还得找他们要丧葬费呢,求他们赶紧来。”
纪墨道,“北岭的兵呢,我好像没看到。”
“邱栋,你个小崽子,看好你的牛,别让他下来祸祸。”张青山骂完,又指着北边的方向对纪墨道,“前天不是有路西北军的汽车队嘛,估计去找他们的麻烦了。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啊。”
“又得死人了。”纪墨感叹道。
张青山好奇的道,“哪天不死人了?你一天到晚就说胡话呢。”
纪墨叹口气,跟着这种没心没肺的人真的没有共同语言。
他突然觉得自己做老师的担子更重了。
张青山见他不说话,又接着问,“你今天不上课?”
纪墨道,“我是校长想放假就放假。”
实际上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情,大多数家长都不敢让孩子出门,像邱武这样心大的还让孩子出来放牛的不多。
“大早上的就喝成这样了?”张青山笑着道,“多吃点花生米。”
“哈哈......”
纪墨笑的很大声,他对这个世界不是没有一点影响的。
起码很多人在学着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