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无功不服众,恰巧自己也正有此意,况且此次调兵又非同小可,太子坐阵确实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故此傅明轩提议,晋宗便爽快应准了。
晋宗虽然准了,但朝臣中多半却不赞成太子离宫,尤其是中书令沈辰邺。
说实话,沈辰邺对太子李昊没什么喜感,虽是如此,但也不赞成大皇子李赫上位。至于这原因吗,就是十八年前的那场大火了。他认为,李赫并非皇上的骨肉。
可傅明轩却不知道沈辰邺的想法,还以为沈辰邺错把箭信的主人想成是李昊了呢!
想起那封自以为是的箭信,傅明轩不禁又是自嘲一笑。
“没想到我傅明轩费尽心机,到头来却给人家做了嫁衣裳!”
沈辰邺居前,傅明轩在后,傅明轩的神情沈辰邺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是直觉告诉他,傅明轩心情甚是不佳。明显有针对太子李昊的意思。
这就令沈辰邺奇怪了,明明是好的不能再好的表兄弟,傅明轩没理由针对李昊啊?
“难道是那小子写的?哥俩同时瞧上了钰儿?”
想到这个,沈辰邺不禁打了个激灵。暗道好险。
基于如此,沈辰邺还把李昊跪在府前拜师的事情,想成了高调示爱。
“你们呐,就死了这条心吧!小女已经有夫君了。”
还好自己当机立断把沈钰许配给了景逸,不然罗乱可就大了。
可是,注定的姻缘又岂是他能左右得了的?月老近日可是没喝多,这红线呐牵的绝对没有半点的偏差。
沈钰已经上了李昊的床,无可逆转的成为了李昊的女人。
此时,这对鸳鸯正在李昊的寝殿内,结发拜天,羞涩的喝着合卺酒呢!
就在沈辰邺暗自庆幸的当口,孙德胜与皇城司的太监取证回来了。
紧接着三名刺客的尸身便被抬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刺客的家眷以及东宫大总管王富贵。
自然,秦朗是十分在意这三名刺客的。可当他看见刺客的真容时却惊呆了。
“好你个傅黎棠!竟然如此卑鄙!我秦朗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当然,秦朗的神情,晋宗是看了个真真切切的。虽然明了秦朗又被傅黎棠算计了,但是此等当口,断是不能为他开脱的。
他得整肃纲气,重树皇威。
“来者何人?”
“回……回回,回陛下,我等均是死者家属。”
本来就没见过什么世面,晋宗再一厉喝,几人登时吓得嘚瑟乱颤。
“可知死者身犯何罪?”
“不不不……不知。不过,小民今早倒是收到了一大笔银钱。”
“何人所赠?”
“回陛下,来人说,是秦大人给的。还说是抚恤钱。”言语间,那名家眷胆怯的看向急赤白脸的秦朗。
证据确凿,剑锋直指秦朗,此时不立威,更待何时?就势,晋宗猛地一拍御案,
“你还有何话说!”
“圣上容禀啊!几人确是微臣家奴,可微臣真的没有指使他们行刺沈钰啊!这是诬陷!这是诬陷呐圣上!”
“诬陷?这么多人在这站着,他们怎么不诬陷别人?罪恶滔滔,还敢狡辩?来人呐!”
“臣冤枉!臣冤枉啊!”
见殿前司的人气势汹汹的跑了上来,秦朗登时吓得魂魄出窍,连声喊着冤枉。
“启禀圣上,这是活口招供的供词。臣拿项上人头担保,审讯期间,不仅是皇城司的人,东宫王总管,太子的陪臣勾乙都在场。条条属实,绝无虚假!”
“呈上来!”
接过孙德胜呈过来的供词查看了一番,晋宗怒瞪秦朗,狠狠的将供词砸向玉街下的秦朗。
“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说!”
跪爬了几下,拾起散落的供状扫视了一番,秦朗明白了。原来晋宗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自己。这是要杀鸡儆猴,祭旗告神呐!
唉!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本就皇家犬,理应皇家肥。
也罢!我秦朗认了便是!
“罪臣无话可说!还望圣上保重龙体,秦朗来世再伺候圣上!”
秦朗的一番话直说的晋宗心里面酸溜溜的。这些年秦朗确实替自己办了不少事情。可这当口,不诛实在是难平众怒啊!
“自作孽不可活!来人呐!除去秦朗冠带,拉出午门正法!”
“罪臣秦朗,叩谢隆恩!”
行刺东宫可是谋逆的大罪,晋宗没说诛自己三族五族的就已经是开了天恩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跪地叩谢天恩后,秦朗认罪伏法。旋即,被五花大绑的推出了太极殿。
就在秦朗以为必死无疑的当口,自玉阶下急速上来一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李赫,秦朗的女婿。
看见五花大绑的秦朗,李赫不惊反怒。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丈人。
若不是秦朗从中瞎搅合,太子位早就是他的了。
“还望大王好生对待雨旋,老夫去也!”见是李赫,秦朗扑通跪地,老泪纵横。
“得了得了,别丢人现眼了!托雨旋的福,你不用死了!”
“生了?生了?雨旋生了?”
“生了!今早上给父皇添了位皇孙。”
“真是天不灭我秦朗啊!哇哈哈哈哈!”
听说自己的女儿为皇家添了位男丁,秦朗登时如浴甘霖。魂魄瞬间又回到了原位。
“长点心吧你!再这么下去,雨旋就是生十个皇孙也救不了你!”
“……”
说实话,这个皇孙委实来得不是时候。不然秦朗就人头落地了。
纲纪得肃,不法得惩,天下还得大赦。
一时间,晋宗的脑袋愁烦的又是老大。
维持原判,孙儿不吉。无罪赦免,众怒难平。
怎么办?
思量了一番,晋宗改换了另外一种惩罚方式。将秦朗刺字流放,家产充公,家眷全部流放北疆。
于是,秦朗便幸运的存活了下来,先大皇子李赫一步去了荒凉的并州。
秦朗虽然倒台了,但李赫依旧留在都城。依旧是朝臣们的一块心病。
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这当口,谈论就藩的事情显然不合时宜。于是乎,李赫的事情又被压了下去。